“你是替她觉得不甘心,还是替你自己觉得不甘心?”
“杨奇!”她低声,却不无愤怒。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杨奇笑了笑,“这楼要是真的塌了,不过就是鸟兽散。新灿是从一无所有开始的,就算归了零,未必不能重起高楼。”
“重起高楼,靠你杨奇吗?”
杨奇拿回耳机,悠悠戴上,又悠悠说道:“这我不敢保证,但肯定不是靠你陆玲玲。”
……
待何夕回到家中,早已过了零点。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王超。她吸吸鼻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味。行,他又喝多了。
以前王超做销售,少不得应酬,每回他喝多了,总是很自觉地睡沙发。不过,开火锅店之后,他倒是很少喝酒了,一则是忙,心思不在这些上面,二则他慢慢脱离了原先的圈子,不需要再靠喝酒来交际。
何夕正纳闷,却见美心正从厨房走出,两个人都很是吓了一跳。
“呼,是姐啊……”
“你怎么在我家?”
“姐夫喝多了,我送他回来的,这不,我给他做了醒酒汤。”美心指指手里的碗。
美心说着,就要给王超灌汤,这汤却被何夕给截住了。
何夕道:“这会儿给他喝了汤,他肯定得吐。我问你,他今天跟谁喝酒呢,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姐夫的几个老同学来店里吃饭,他一高兴,就陪着他们多喝了两杯。”
“好,谢谢你啊,美心。挺晚的了,你赶紧回去吧。”
美心没有立时就走的意思,反而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这是怎么啦?”何夕问美心。
“噢,我的包……”美心指指沙发,“还在那放着。”
何夕走过去,费劲地翻动了一下王超,在他身。下找到了美心的包,除了包,还有件外套。那外套上有股挺浓的香水味,和屋子里的酒味一对冲,何夕差点没吐出来。美心红着脸接过包和外套,跟只小兔子似地溜出了门。
直到洗漱完,何夕看到自己闲置在洗手间柜子里的香水时,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飞快窜进客厅,直奔王超。果然,她在他的领口和衣袖上闻到了美心的香水味,那味道实在太有特点,甜腻至极,浓烈得像是怎么也化不开。
不会吧?王超和美心?
自从当上组长,何夕变得比以前更忙了,晚归是常态,有时候连周末都不得闲。火锅店那边,她本就不太过问,近来去得次数愈发少了。美心仍会在微。信上向何夕汇报工作,但明显没有以前频繁了。难道说……
这时,王超伸出他的胳膊,一把将何夕的脖子给揽住了:“老婆,你怎么才回家呀?”
“唔,我刚下班。”
他呼着酒气:“你就在这陪着我,你哪也不许去。”
“嗯,”她笑了,笑自己的敏感多疑和胡乱猜忌,也庆幸他们还是那对原汁原味的患难夫妻,她揪了揪他日渐肥厚的腮帮,“我陪着你,我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