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花朝开暮落,且是轮轮绽放,故而每朵花只有一天的花期。然而血迹已干,花朵却未谢,也就是说这血是今早所溅上的。
可能是他们来之前,也可能是他们去香积寺离开的那段时间。
最重要的是这条路已封,这几日除了他们也没听说有旁的官府之人前来查案,那究竟是何人擅闯禁地,又在此受了伤呢。
“有血迹!”不语终于找到异常之处。
阎无极嗤笑:“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再看一会儿花可就谢了。
“哪来的血迹!难道是不闻和万宝在此打斗?”不语皱眉思索。
“不是他们,况且打斗的话也不可能只溅这一点血迹。”阎无极否认。
像是来这找什么东西。
而这里距香积寺实在太近,很难让阎无极忽略它,沉吟片刻后,他决定以寺庙为中心搜查:“不语,回寺庙。”
先会会住持。
因着鬼童的谣言,来香积寺的香客少了大半,寺中冷冷清清,也不见小僧。
过了山门便是天王殿,零零散散有着香客,再朝后是大雄宝殿,直到他们到了法堂处,才发现寺中僧人正聚在一起诵经。
住持发现了他们,忙出殿门,双手合十道:“贫僧见过阎大人。”
阎无极微微颔首:“住持,有一事需您相助。”
“大人请说。”
“今日可有僧人出寺?”阎无极余光打量着殿中众人。
住持认真回想起来,垂下眼皮:“辰时有几个僧人去山上捡柴,再者就是净尘出寺报官请郎中。”
说罢他转身唤来净尘,和今早捡柴的那几个僧人。
阎无极挑眉,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和双手,能造成溅血的伤口可不会是细小的划痕。
“你们当中可有人去过歪脖子树那里?”
净尘说:“回大人,贫道今早去报官的路上听见歪脖子树那边有声响,过去后才知是大人在此。”
剩余的几个人相视后皆摇头,“回大人,我等只在寺庙东北方捡柴,从未去过西南面。”
阎无极只是盯着净尘,忽然想起来他是如何能从山门听见歪脖子树那片的声响呢?当时自己只顾他说阿照抱着死人鞋的事情,竟然忽略了这点。
连他和不闻都无法保证能听到这么远的谈话声,更何况当时也没人大声嚷嚷。
而且,那个郎中也是净尘请来的。
眼前人迟迟不开口,净尘缓缓抬头对上双眸,那深如幽谭的眸中充满审视狐疑之色,他不自觉别开眼,喉结滑动,细密冷汗从额头上沁出。
住持打破沉默:“不知阎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阎无极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净尘,平静地回道:“哦,是这样的住持,方才本官在那里发现了一些可能是被你们寺中人所落下的东西。”
落了东西!?净尘呼吸一窒,下意识探了探胸襟处,可随即便反应过来,他僵住身子,惊恐地对上了倏然变得犀利的眼神……
还未等到阎无极有所动作,净尘瞪大双眼,抽出怀中短剑,一个箭步冲到了住持身后,将剑紧紧抵在住持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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