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可属实?”
“属实属实,草民不敢欺瞒大人。”
阎无极这才温声吩咐道:“快快为吕郎中松绑。”
闻言不语用剑挑开绳索。
吕文祥咽下心中不满,任由旁边人把自己搀扶起来,“谢大人。”
“嗯,明日你要去京兆府指认她,切莫再给我平白生出事端。”阎无极捋着衣袖,语气漫不经心却深藏狠辣。
吕文祥低头:“是。”
阎无极拂袖,转身踏入房中,“送吕郎中回去。”
“得嘞!”话刚落音,他便揪起吕文祥的后衣领‘嗖’地蹿上了墙头。
阎无极看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不闻,错愕不已:“你跟着我作甚?”
怪瘆人的。
谁知不闻面色凝重的转身合上房门,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大人,边塞来信。”
他皱眉接过,取出信纸,展开阅后脸色蓦地变得晦暗,将纸置于烛上燃尽后才沉声说道:“是穆延的信,信上说胡若失踪了。”
不闻大惊,“什么?我们才刚怀疑他是奸细他便失踪了?”
“想必是陈河的兵马全部被杀,才引起了他的警觉。”
而一年前,胡若的妻儿也借大火假死脱身,如今想要寻得他们怕是不易。
也不知他们一家现在是否已经团聚。
烛光摇曳在他侧脸,高挺的鼻梁挡住黄润的光,投下一片阴影。
“胡若在京中必有位高权重之人相助。”
否则不可能在天子脚下如此顺利的偷梁换柱。
他并非普通百姓,而是军中将领,府中走水竟能致几十余口人全部丧命,这本该是蹊跷大案,要严查才对。
也就容广白那个蠢货能轻易被人带到沟里。
他现在还就怀疑这容广白……
不闻疑惑:“他此番失踪,不正坐实了奸细的身份?”
阎无极嗤笑:“他若再不失踪,小命可就不保。”
军中比不得外面,不论是悄无声息还是明目张胆,想要一个人死,多的是法子。
更何况以卓官月那宁可错杀一千,绝不会放过一个的性子来看,胡若不跑才是脑子有病。
“他倒是挺怕卓将军的。”不闻撇嘴。
阎无极瞥着他,狐疑道:“难道你不怕她吗?”反正他是挺怕的。
残暴又无礼,一言不合就给人一枪,戳的人家满身都是洞。
不闻扯了扯嘴角,如实回答:“怕。”
阎无极走到书案前坐下,手一挥,“过来研墨。”
既然胡若已经失踪,穆延也没必要继续留在军中,他一介书生,在那儿只会碍眼,而且说话也不中听。
万一被卓官月不留心戳死了,自己去哪再找一个合乎心意的谋士?
不闻乖乖的过去为他研墨,问道:“公子是要让他回来吗?”
“问那么多作甚,安心研你的墨。”
他要让穆延做个先行官,率先打探一番盘龙镇的敌情。
如今他在汴京一举一动皆为人知,实为不便。一旦有了自己离京的消息,盘龙镇那边必然会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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