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人放心,圣人早就令人在暗中护着,圣人说,翊国公德高望重,家中的几个子女都品性极好,乃是国之栋梁,一定不能出岔子。”
国公夫人闻言,紧绷的弦才彻底松下来,人却晕了过去。
府中的人手忙脚乱起来,但人人的脸上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苏玉也要跟过去侍奉,却被贾昆叫住。
贾昆低声对苏玉道:“圣人很担心您,要末将带话,如今京中余孽未除,苏姑娘莫要乱走,安心待在国公府中,末将会带人一直守在外面。”
苏玉点了一下头:“有劳了。”
国公夫人再醒来时,翊国公和几个儿子都回来了。围守在她床榻边,见她醒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回来就好。”国公夫人缓缓说着,又挥挥手,“都回去休息吧,折腾一日,不嫌累吗?”
众人只得散去。
国公夫人又说:“老八媳妇,你留下。”
苏玉一愣,乖顺地跪在榻边。
“你”国公夫人想了想才说道,“你与圣人的事”
国公夫人气息一滞。老八媳妇不过是一个深闺妇人,如何能识得圣人的亲卫?前前后后的事,串在一起,就能揣摩出前因后果。
苏玉闻言也没有辩解,额头顶着地:“儿媳错了。是我行差踏错,负了你们”
“不是你负了我们,是国公府上下沾了你的光。你也不容易,圣人那头”国公夫人摇摇头,又深深叹息,“我毕竟是青松的娘,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我也不能”
苏玉跪在地上啜泣不已:“儿媳明白儿媳任凭母亲处置。”
【终曲】
时值隆冬。
梅花瘦,四无尘。
雪飞云起,夜窗如昼。
左丘宴站在宫城最高处孤身远眺。
肩头一暖,他回过头,对上皇后关切的目光:“冬风寒凉,圣人仔细身子。”
左丘宴拍拍她的手,想说些暖心的话,却半句也说不出来。
皇后似是早已习惯,上前一步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圣人是在想念陆将军吗?”
左丘宴的肩头一僵。
皇后挽上他的手,更加亲昵地贴着他:“元阳公主可有消息?”
“没有。”他看向远处,“没有消息。”
似是想到什么,他偏过头看身侧的女人,问道:“朕还是皇子时,你为何要嫁给朕?”
皇后的回答很标准:“自然是因为臣妾爱慕圣人。”
“是吗?”左丘宴听着并不觉得欣喜。
皇后依偎着他,言辞切切:“臣妾绝无半句虚言。”
左丘宴转过身,抬起手摩挲着皇后纤细的颈项,微微一动,皇后晕了过去,远处的常侍带着两个人上前来扶着她,扶上龙辇,抬回凤藻宫。
“圣人今晚留宿凤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