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见余桑穿裙子。
余桑是倒了八辈子眉,才会在今天撞见林东榆。表面上,她还得在景安面前装作不认识这丫。没想到这家伙先行伸了手,“呦,这不是余……”
余桑赶忙握了上去,“林总,好久不见。”
景安在她身边,眸子沉了下去。
“这位是?”他破天荒的对陌生人产生了兴趣。
“以前和余小姐总见面。”林东榆手插在口袋,勾着唇笑笑,“难得余小姐还认识我。”
他到底有些眼头见识,没把余桑的身份说出来。
“当然,今天我是来听胜光编的几首曲。”他和周围的商人点点头,“胜光是我的老友了。”
景安平如镜的眼神掀起了一丝波澜。
“那么这位是?”林东榆问。
他伸出手,握上林东榆的,“余桑是我太太。”
林东榆憋着笑,“哦,是么?”余桑真想敲死这丫的,语气明显是来挑事的。
“既然是胜光的朋友。”景安回的极淡,“那么里面请。”他简单地客套一下,手覆在余桑的右肩,“你的位置在第一排,正对我。”
而后他走了进去,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
第一排是vip席,余桑坐在中央,林东榆这厮就坐在她身边。乐团拉了第一个音,幕开,景安提着琴弯腰向观众致谢。
他起身,瞥见余桑和林东榆并排坐着,停了几秒,待钢琴敲出几个音,他才进了那段旋律。
景安拉琴的样子着实迷人,他被四射而来的光束包围,清冷的气质同场上幽静的旋律相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压着琴弦,每一个音符都洒脱自信。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他似乎从未变过。
序曲结束,余桑的目光也不曾从他身上离开过。只是耳边突然传来林东榆哑哑的声音,“景先生他确实耀眼。”
“才23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成绩确实不错。”
他说:“难怪我们的余警官会看上他。”
“我先生如何不需要你来评论。”余桑懒懒地拖长尾音。
“那么余警怎么不告诉你先生,你是警察?”他偏头,一双深邃的眸子对上余桑的。
“没必要。”
“没必要?”他跟着观众鼓掌。
沉默了一会,余桑离他近了些,“你敢说,我就敢查你的账。”她说这些话时,脸上扬着笑朝景安挥手。
林东榆饶有兴致地托着脑袋望余桑,“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警察。”
余桑笑意更浓,“我从小到大最想抓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末了,两人都似陌生人一般坐好,彼此不搭理。直到景安的演奏会全部结束。
她先跟着经纪人走了,到后场接受采访。林东榆留下,转着小指上戴着的尾戒,双腿交叠等人都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