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穿白衣就很好理解了——毕竟整个岁禄剑宗,整个艮山,乃至整个九洲上下,都是那位的粉丝。
但到了艮山人面前,霜淩反倒不好意思显摆自己曾经是剑尊带教弟子了,她那些话也只会跟猴子炫耀。
所以霜淩只是理解地说,“这样啊…”
“嗯。”
魔气缠身,上古冰息灵气重剑,不再随他的神识而动。
顾写尘微微垂下眼睫:“……很久不用剑了。”
茅风巨蟒一直在一边听着,对着自己尾巴咬来咬去。
它在识海中发出了超越八岁儿童的愤怒——
“有你这么说实话的吗??”
“顾写尘,你虚伪。”
“虽然你一句都没有撒谎,可我很想咬死你。”
顾写尘眼神静和地看着霜淩。
虚伪,也比半死不活要好得多。
他想在这个重新有她的世界里好好活着。
霜淩对这个流落到魔域的艮山人到底多了几分老乡情谊,她扶上这个病号,打算先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她刚一伸手,就被对方按住了。
他的掌心似乎比刚才多了些温度,明明失血不少,可浑身的血液像是开始流动了似的。
他按住她的手,声音平静,字字清晰:
“但我堕魔了。”
顾写尘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眼底完整映出霜淩的身影,像是烙印。
霜淩呆了呆,然后叹了口气,“其实看得出来。”
顾写尘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
所以呢。
如果是顾写尘堕魔。
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