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疲惫的捏捏眉心,闭上眼睛什麽都不想说。
这几年他对妻子已经仁至义尽,事已至此,不如桥归桥路归路。
吴氏不敢相信这个平时任打任骂的男人会狠心到直接送她见官,当即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周青柏!我嫁给你这几年受尽苦头,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你逼的,你怎麽有脸报官?”
周青松上前护住兄长,以前碍于他哥没法和吴氏对骂,现在他哥已经决定撕破脸皮,他忍了这麽多年也无需再忍,“吴氏,说话要讲良心,自你嫁进周家我哥就对你言听计从,何来受尽苦头?”
若是在外人面前,吴氏还能编排周青柏对她如何如何不好,可面前是他的小叔子,对他们夫妻俩平时的相处方式了如指掌,连编排都没法编排。
周青柏那儿找不到可以编排的地方没关系,吴氏发疯一样将桌上的杯盏掀翻,“周青松,要不是你个丧门星一直不分家,我和你哥怎麽会闹成这样?”
周青松气的脸都红了,“你……”
“青松,收拾一下直接去县衙。”周青柏下床披上外衣,不想和吴氏再有任何纠缠,“杀人偿命,吴氏,你应该知道杀人是什麽罪名。”
“我不知道!”吴氏慌了,堵在门口不让他们出去,“谁说我要杀你的?我闲来无事拿跟铁钉玩,你凭什麽说我要杀你?”
周青柏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钉,“玩?把钉子插进我脑袋里的玩?”
“毒妇!”周青松看到那枚长钉瞳孔一缩,一时间惊的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先是狠狠的瞪了吴氏一眼,然後出去喊人将这试图杀人的凶手绑起来去见官。
只要他哥松口,吴氏就不再是他嫂子。
房间里动静不小,苏景殊等人站在外面也听的清清楚楚,怕周家的下人按不住发疯的吴氏,看周青松出来还悄悄问他要不要帮忙。
周青松看看家里那些表情为难的下人,再看看小同窗身边这些摩拳擦掌的高大护卫,二话不说的选择後者。
反正已经丢人丢到了外面,不在乎更丢人一点。
“有劳诸位。”
禁军出身的护卫眉开眼笑,“无妨,兄弟们干的就是抓人的活儿。”
他们以前还跟着大部队去抄家,现在只是抓个内宅妇人,根本不算事儿。
周青松看着他们熟练的进去拿人,更加好奇这位跟小同窗一起出来的赵大郎是何身份,不过这会儿没功夫问,他还得进去安抚被吓到的兄长。
周青柏刚才就想问这些护卫打扮的年轻人是怎麽回事,家里不是只来了两位客人,怎麽又多了那麽多生人?
吴氏拿钉子要害他的时候多亏这些年轻人眼疾手快打飞了钉子,不然他现在怕是连报官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家里乱糟糟的不好道谢,等事情结束得好好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哥,这些是大郎带来的护卫,他年纪小,家里不放心他出远门,所以跟着的人稍微多了点儿。”周青松让他哥不用担心,赶紧穿戴整齐去县衙,他迫不及待要看那对奸夫□□倒霉。
可怜他哥还不知道吴氏昨天晚上和奸夫计划要杀他结果被客人撞了个正着,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气成什麽样。
待会儿和景哥儿说一下,走的时候顺便请个大夫去县衙门口等着,他哥气晕了还能立刻救治,不用再火急火燎去医馆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