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我把她的胎落掉。”
金银郑重点头,劝说吴落霜歇息。
她们在正院布下的钉子有好几个,足够办成事了。
月黑风高的晚上,两道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王府的假山会面。
淡淡的月色倾斜而照,看出两人身形都是女子。
以面纱为罩,全身上下只有一身黑衣,衣服上什么花纹刺绣都没有,简简单单就是普通的面料,她压低声音对对面的人说,
“喏,这是一千两银子,只要你们能让二夫人落胎,无论何种手段,事成之后再给你们三千两。”
“不要妄想告密,花园湖不缺你们几个的养料。”
那人见到厚厚一叠银票,激动地接过来,讨好道,
“姐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办成这事。不出三天,二夫人的胎肯定会掉。”
黑衣人,也就是金银淡淡点头,转头谨慎看向周围,没有什么动静,轻手轻脚的朝着某个方向回返。
另一个人嘀咕了一声,“吴姨娘可真狠呐”,说完也悄悄返回原路。
金银轻手轻脚推开房门,里面昏暗无光。
唯有清透的月光从半遮的扉窗透进来,带来一些光亮,照在静静等待的女子身上,独留一身寂寥。
“金银,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吴落霜睁开眼睛,眼神清明,看着晚归的金银,淡淡问道。
晚上的温度相比白天是有所下降的,且外面风声萧萧,扉窗又着,屋里是冰凉如水的。
金银皱眉,想说些什么又顾忌着眼前是自己的主子,抽出一件厚衣服给吴落霜披上,恭声回道,
“姨娘放心,一切顺利。”
吴落霜轻轻拂着披在背上的衣服,脸上终于晕开真诚的笑容,眉眼都舒畅开,周身的气氛放松,笑道,
“那就好,金银,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金银摇了摇头,走到扉窗,把挡着的杖子拿了下来,扉窗关紧实了。
“我守着姨娘睡觉。”
吴落霜也没拒绝,熬到大半夜,她也困了,刚才就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无非是强撑在等金银的消息。
楚华璋的肚子一日不除,自己一日不安心。
幸好,希望能有好消息吧,吴落霜在入睡前祈祷。
书房。
一身白衣翻窗而入,落地无声。
他单膝下跪,一字一句漠然道,
“公子,一人去了正院,一人去了霜降院。”
傅景放下翻了一半的书,神情威严,不苟言笑,问道,
“刚才在假山,你可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傅景白天初闻楚华璋怀孕,因为信王妃和楚华璋在场并没有表现出来出格的举动,在母亲和妻子面前都很正常。
但是到了晚上,一方面,傅景想起了也正在怀孕的吴落霜,回忆起吴落霜的所作所为,他内心放不下但又厌恶吴落霜对他的欺骗。
另一方面,他喜欢着现在的楚华璋,也为楚华璋怀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激动。
傅景对这两个女人都有情,都放不下,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两半,又不想承认自己的多情。
没有抒发的情感随着漆黑的夜色越加汹涌,他半夜睡不着,一个人慢悠悠踱步去到花园。
欣赏月光,刚要拿出随身带着的笛子演奏一曲,余光却瞥到一抹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