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唐:“我看你挺精神的。”
凌枢躺下,盖上被子。
“脑袋晕得很,我有点坐不住了,你请自便吧。”
岳定唐等了好一会儿。
凌枢双目合上,呼吸均匀,头发柔软,像个人畜无害的小动物。
岳定唐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没动静。
又戳了戳,依旧没动。
还真睡着了。
他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桌上,拿起那张纸条,转身出门。
夜已深。
成先生已经走了,门口的保镖也撤去大半,只留下两名短打褂子在守着。
岳定唐走近,立时就被他们起身相拦。
“我是何女士的朋友,过来探病的,劳烦你们通传一声。”
对方见他西装大衣,态度也颇为客气:“何小姐已经睡下了,您请明日再来吧。”
岳定唐:“明日我就无空了,你进去告诉她,就说是岳定唐,她会见我的。”
对方本是青帮一类的小混混出身,最会看人下菜碟,此时见他报上姓名,气度不凡,倒也不敢拿捏态度。
岳定唐又语气淡淡加了一句:“你们成先生在此,也必是要出来见我的,你们若不放心,大可现在去请示他。”
见他连成宫都知道,短打褂子越发不敢放肆了。
这时,何幼安略显虚弱的声音自里头传出。
“谁在外头?”
短打褂子将门打开半边。
“何小姐,是一位姓岳的先生。”
岳定唐:“是我。”
“岳先生?快请进来!”何幼安忙道。
短打褂子不敢再拦,为岳定唐开门,请他进去。
何幼安从床上坐起。
“岳先生,您怎么来了?”
岳定唐道:“凌枢生病住院了,我送来过来,听说你也在,就过来探望,手头没带礼品,还请见谅,改日再补上。”
何幼安『露』出苍白笑容:“岳先生太客气了,您能拨冗过来,我这里便已是荣幸之至,凌先生还好吗?”
“他无妨。”
岳定唐随意点头,不着痕迹打量何幼安。
她的确受了伤。
精神不大好,现在只是勉强振作在应酬他。
病号服下面,原本应该『露』出肌肤的脖颈处缠了厚厚纱布,鼓鼓囊囊,一直延伸到手肘。
脑袋上也是一圈又一圈的白纱,临近太阳『穴』的位置还渗出点血『色』。这个部位很危险,稍有不慎就是夺命的伤害。
此刻的何幼安,心防正是最薄弱的时候,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吗?
岳定唐将纸条放在她面前。
“你写这张纸条给我们,是想说明什么?”
他没有询问纸条是不是何幼安她写的,而是单刀直入,直接就认定了她,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
何幼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