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沈窈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绿柳挨打,嘴角流出血来。
她扶起绿柳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盯着冲进来要把绿柳带下去打板子的几个小厮:
“谁敢动绿柳一根头发,我就让谁生不如死!”
小厮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是一家之主,一个即将成为侯府的世子夫人,哪一个的命令,他们都不敢违抗。
“逆女,你要干什么!”
沈见望又摔碎一只杯盏,看向沈窈的目光森冷无比。
沈窈冷漠道:“只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罢了,既然父亲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便只能亲自辩解洗脱罪名。”
沈见望一梗,心生不妙。
“父亲说我忤逆不孝,是我没有遵从父亲之命,反对嫁给永义伯府老伯爷做续弦,还是抗旨不遵,不肯嫁入宁安侯府陷父亲于不忠?”
当着所有小厮的面,沈窈盯着沈见望一字一句地问:
“还是说仅仅言语上的不合,也要被扣上忤逆不孝的帽子?若真是如此,我只能击鼓鸣冤,找京兆府尹判个究竟。”
当朝律法严明,虽有忤逆不孝的罪名,但是想要定罪并不容易。
子女对父母仅仅言语不合,没有把人气病气死,不可能会定罪。
否则牢房的大门,都会被挤的关不上。
“你、你自幼不如你姐姐听话,总与老子对着干,你……”
沈见望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窈讽刺一笑,继续反驳扣在她头上的第二项罪名:
“父亲说我挑唆世子,将方氏和沈媚刺伤,不知证据在哪里?事关世子和侯府,若是拿不出证据,便是沈家蓄意构害皇亲贵胄,后果父亲怕是承担不起。”
沈见望大惊失色。
证据?
他哪来的证据?
他听方氏和媚儿说出受伤的经过,才猜测世子是受这逆女的挑唆,才派刺客刺伤她们。
否则,谁会对两个内宅夫人不利?
此时,方氏和沈媚心慌意乱。
她们没有看清刺客的脸,府里也没人见过刺客,这无凭无据的,谁会信她们说辞。
“看来父亲拿不出证据……这件事暂且放下,来说父亲扣给我的第三项罪名。”
见三人说不出话来,沈窈勾了勾唇角,环视这座自己住了近十三年的宅子:
“当年父亲考中同进士留在京城做官,却身无长物买不起宅子,只能在最破烂的西城租房居住。
后来娘亲带我进京,靠卖掉老家大宅子的钱,买下这座院子,父亲才能过得和其他大人一样体面……”
进京时沈窈才三岁,不记得这座宅子的来历。
前日与冯文生夫妇聊天,她才知道这座宅子是生母买下的。
可以说沈见望能有今日,全靠吃软饭。
吃软饭不可耻,可耻的是软饭硬吃。
屋子里还有丫鬟小厮,沈窈每说一分,沈见望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最后,他恼羞成怒,大声呵斥:“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