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另一辆电梯开门,一个年轻人走出来。
他高瘦但身材挺阔,五官清秀偏阴柔,眼神疏冷,一头微卷栗发,戴黑框眼镜和灰色口罩,一件浅色衬衫,九分卡其裤加休闲皮鞋,手里拿着一个超薄笔记本电脑包。
他路过钱叔女儿的病房,走向尽头的一间双人病房,推门进去。
床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穿着病服,正在输液,气色不佳。
男人四十多岁,戴一顶鸭舌帽,遮住光头上的纹身,他满脸伤疤,眼神阴沉,左手衣袖空空荡荡。
女人三十多岁,褐色短发,面部瘦窄、长相刻薄,右小腿的裤子空空荡荡。
“夜毒、夜欺,听说你们出车祸了?”清秀小哥关上病房门,四下检查,又走到窗边,朝外看看,拉上窗帘。
“6层翻的车。”夜欺看着自已的断腿,咬牙切齿,声音微颤,压抑着仇恨和恐惧。
“对方是谁?”清秀小哥问。
“一个背包客打扮的年轻女人,灰发,绿眼。”夜毒声音冷硬:“我们明明杀了她,又忽然活了,完全看不透她的能力,感觉是SS级。”
“知道名字么?”清秀小哥问。
“自称桑榆。”夜毒回答。
“桑榆。”清秀小哥微微皱眉,他完全没印象,“还有什么线索?”
“她知道我们,听口气,还知道夜神大人。”夜毒说。
清秀小哥一惊:“她为什么不杀你们?”
“她是个疯子!”夜欺说,“我们杀了她一次,她却不生气,还放我们走,结果来了一只沙狼,她又改变主意,拿我们喂它……”
夜欺浑身颤抖,不忍再回忆。
“她在折磨你们?”清秀小哥问。
“过程确实很折磨,最后我们只能自断手脚减轻痛苦。”夜毒低声道,“但她并不享受这一幕,确保沙狼吃饱就走了。”
“我说了她就是个疯子!”夜欺情绪激动,“一个走火入魔的迷途者,再强有什么用,脑子已经坏了。”
夜欺只能接受这个可能,否则咽不下这口气。
“迷途者我也见过一些,不是她这样。”夜毒很客观,“这女人看我们,像在看无知的蝼蚁,她根本不在乎我们,我们也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意图。”
清秀小哥脸色一沉。
满不在乎,无法理解,捉摸不透……这熟悉感。
“是她!”清秀小哥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谁?”夜毒问。
“杀了魔镜,却放走我的人。”
“灰……”夜欺几乎不敢在现实中说出她的名字,她听闻三幻神在现实中也有潜能,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只能是她。”
“可是,她没穿凤凰羽衣。”夜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