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向中岛敦展示,“拿取都很方便。”
中岛敦的目光落到手里的水桶上。
他努力张大嘴巴,想象咒灵一样,努努力把水桶塞进去。
水桶的开口能罩住他的的整个脑袋,中岛敦使劲张嘴,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如同拧开了一枚螺丝,可以轻松张得更开。
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探出白发间,男孩的脸上生出细密的白绒。他的牙齿迅速生长、变尖,成为血腥的刑具。
禅院甚尔回头一看,一个老虎头正啃他新买的水桶!
无良的大人简直要魂飞魄散。
“喂——!”
又快又准的一拳如流星坠地,砸在老虎脑袋中间!
一个鼓包缓缓升起,两只耳朵缓缓退下。
中岛敦捂着脑袋,坐在床垫上,眼睛里含着两包欲掉不掉的眼泪。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袋上就挨了一拳。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教育他,“下次不要吃水桶了。”
“好的。”伤心。
“也不要吃床垫。”
“好的。”委屈。
禅院甚尔活动五指,感受从指节处传来的痛意。
“你的脑袋挺硬的。”
两只眼睛闪亮亮,“谢谢甚尔先生夸奖!”
“没有在夸你!”
“哦。”失落。
禅院甚尔肩头的咒灵嗡嗡嗡地抽动,仿佛是一个人正在狂笑。
禅院甚尔毫不客气地赏了它大方的第二拳,双手抱胸沉思。
他发现,由于常年与人隔绝,本就年幼的中岛敦暂时对表面的世界没有正常的认识。
他不认为咒灵是“非日常”的。对没有见识的男孩而言,一只咒灵和一头长颈鹿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