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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就往他下肋踹。
这一脚却狠,踢得他向后翻倒,结结实实趴在地上,噗地吐出鲜血。
武延秀还要再踹,被郭元振拽住了。
“这么说,郭某在太孙的局里,也挂了一号名牌儿?”
郭元振摸着下巴,揣测这太孙的胆子,真不小。
“你既是他身边的人,见不得咱们语带不敬,也算忠勇,那我换个问法,张仁愿为何胆敢背弃圣人呐?”
总章趴在墙角,痛的眼角冒泪花儿,伸手捂住下肋,勉强忍住不喊。
他一辈子在下九流里淘换,臊眉耷眼伺候人的苦吃得够够的,却没受过摔摔打打,肉身磨炼的苦,再咬牙忍耐,也扛不住剧痛高涨,逼到心口上,眼前人影都虚了,口齿也发软。
“府丞不要栽赃忠良……张仁愿何曾背弃圣人?只不过好话提了又提,劝了又劝,圣人总是听不进去。”
他嘶嘶地倒抽气儿,还要逞强,挤出笑容盯着武延秀。
“太孙养在西宫,那时张仁愿来去奔走,偶然相识,瞧太孙孤单可怜,便送书给他消遣,初时不过诗词曲赋,浪人游记,后来越谈越深,才说志愿典兵,可惜不为圣人所用,一番豪言,引得太孙心动,也随他读起兵书来。”
“这倒是说的过去。”
武延秀点点头。
“所以,为了这位故交旧友,他把我当件厚礼送来,当个前哨,探子?这也不妨,只为何答应我的事儿,迟迟没个消息?”
总章瞪着他不语。
武延秀恼了,忽身一把攥住小宝衣领,反手握住匕首,劈刀而下——
雪白锋利的刀刃,刮过他的脖颈。
总章的瞳孔瞬间放大,眼底映出武延秀青筋浮凸的手,那冰冷的寒意贴伏在他皮肤上,等待着血光迸发。
郭元振摇头叹气,过来拍拍武延秀的肩膀,他醒过味来。
太孙还要用他,自是不愿他被什么消息搅了心智,所以那件事想必早已有了眉目……
他深深吸气平了平心跳。
“也是你办的?”
“宫女琼枝原籍宿州,离京返乡道儿上死了,当地县衙判的匪盗,尸身葬在义庄,府上两个丫鬟杳然无踪,至于陈金水……”
总章一阵犹豫,见武延秀眼底坚决,平铺直叙道。
“那时郡王见他进宫报丧,监门卫的记录里亦有这笔,可是有进没有出,标栏底下备注,说由琼枝领走,再没有下文。”
武延秀手指一僵,顿觉身体沉重难当。
那人飞扬跋扈,自以为坐稳了金殿,到了,就死在几个喽啰贱人手上。
这圈套甚至谈不上阴谋,一环环昭然若揭,哪怕隔了这么久去查,也是清楚明白,不过是看准了他三个儿子都是蠢货,没人替他昭雪。
“小六,你还好么?”
郭元振怕他承受不住,扶着手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