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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怎么不吭声儿,我说的不对吗?”
“都对!全对!”
武崇训忙得很,上上下下解衣拆扣儿,横竖她是不动弹的,只管催,再管挺凑着鼓囊囊的身段享用。
还得陪她对嘴。
“早期的鸟儿有虫吃,那时我勤快,才有便宜捡,李瑟瑟,你们驿馆门口的包子我都吃腻了。”
次日早起,瑟瑟是故地重游,没什么赏玩的兴致。
瞧武崇训拉着住持没完,索性往外走,因她来,到处冷冷清清,半点声响都没有,想看个热闹也看不着。
杏蕊东张西望,颇为惋惜。
“行宫拆就拆了,庙难道也拆?那什么北周佛塔,人家说里头有舍利呐。”
“呸!”瑟瑟唾她。
“不知你在宫里学了什么,圣人大把钱帛舍给法门寺,就为供养佛舍利,倘若这里也有,还值什么?”
杏蕊长哦了声。
“原来天下只有法门寺有佛舍利啊。”
“那是自然!房州的和尚参拜佛舍利,千里迢迢走去,要两三年,各地和尚香客足养活一条街,可根本见不着,说有几重院墙,盒子、壳子……”
她说说也说不下去了,因从前不过偶然听人提起,并不知底细。
“总之重重把守,寻常人都看不见!”
杏蕊听得向往,“咱们跟着圣人,定能开眼界。”
“有什么好看的!我在房州见惯了。”
瑟瑟颇不以为然,僧道术士,在她看来,全是胡扯。
“多的是从不信佛的人,忽地舍出全副身家给庙里,就为求个度牒,说他是在家的居士,便把土地改头换面,不必交税。”
“还有这种办法?”
杏蕊眼前一亮,“可惜咱们家是皇亲国戚,本来就不交税。”
瑟瑟无奈打量杏蕊。
“女史是看错你了,把你搁在我这儿,越带越偏。”
杏蕊讪讪闭嘴,两眼四处乱瞟。
出门踏青,三月初早了点儿,尤其山上冷,梅花且有两三朵,桃花、杏花都没影儿,树上光秃秃没点颜色。
“诶——郡主您瞧这匾?”
杏蕊眯着眼比划,“这字,写的实在是好哇!”
“你瞧惯了我的字,觉得人人都好。”
瑟瑟懒洋洋扫了眼,是飞白。
倒也不稀奇,圣人好这口,亲贵趋炎附势,不论碑文牌匾,皆以丝丝露白为荣,人手一支木皮笔,就连这几个丫头的童子功也比她强。
昨夜她取笑武崇训不善算账,早上就被他拿捏了一回,叫给他画上落款,上款瑟瑟写了,下款是丹桂执笔,两相对照,场面惨淡。
“不是!”
杏蕊拉住瑟瑟袖子。
“您仔细瞧瞧,这是圣人的字!”
“这荒山野岭,哪来御笔?倘若连御笔都有,定是官寺了,正殿就该供奉弥勒,这庙里分明是观音。我看,是你学艺不精,认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