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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心头大乱,喉头哽咽说不出话,唯有攥住玉版猛地一扥,泪水稀里哗啦滚落,分明是不肯拿他去换别人的意思。
武崇训便住了嘴,反手握她片刻方道。
“衙门里事情没完,我保证,孩子落地一切都好了。”
明知都是托词,瑟瑟只得答应,眼睁睁看他去了。
瑟瑟闭上眼硬去入睡,她们几个愁肠百结,别说睡觉,连换衣裳的力气都不够,就聚在后廊上大眼瞪小眼地发呆怔,才说吃两口,天就亮了。
“外头定是出事了,我们郡主……”
丹桂担忧的是李仙蕙,可小丫头眼里只有瑟瑟,听了这话,齐刷刷拧着脖子朝向低矮的院墙。
这一看不得了,墙头上多出密匝匝的银枪带红缨,一根根戳在半空。
“那,那不是东宫卫么?”
丹桂顿时慌了神,手脚软绵绵地提不起来。
枪头整齐地一拢,红缨划过黯淡天幕,像舞动的绸带。
仿佛是武崇训吆喝了什么,将士们齐声答应,士气高昂,亟待立功。
“郡马才有本事呐!”
杏蕊坐的远些,语调幽幽地发冷,“这当口儿,倒是他得了益。”
丹桂不信武崇训在这节骨眼儿上倒戈,只管往好里猜测。
“许是圣人信不过相王,另点了咱们郡马驻守东宫?”
“你还跟他咱们、咱们的?”
杏蕊急躁起来,指着枪头道。
“真是自己人,披坚执锐的作甚么?明晃晃刀刃守着咱们!郡主还怀着他的孩子呐,他就不怕冲撞了?!”
银蕨拉她袖子,抬手往屋里指,“姐姐小声些。”
正是六神无主时候,啷当落锁的院门从外头推开。
清辉捧着漆盒送东西进来,满枕园没人伸手去接,他羞得捧到正房,片刻豆蔻端着走来,想说什么,被杏蕊拿鼻子嗤了声,便白着脸躲开了。
好端端一头家事,那时有商有量的布置,忽地白刃相向……
丹桂觉得万事俱灭,计较这些有什么意思。
“他有本事封了枕园,还能封住整个东宫吗?!”
杏蕊唾了口,缓声交代。
“我瞧瞧里头,你们把脸洗干净了再进来伺候。”
转过地屏时到底心虚,摸摸脸上,还想取镜照照,眼神一瞥,慌得快步走到瑟瑟榻前。
“郡主别抠巴了,这玉锦都要抠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