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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一顿,语带威胁。
“至于重头再捧别宗,非得花个二三十年!”
“大不了我答应你!”
青金马齐备,瑟瑟可不耐烦等待,抓起棺椁掷入法藏怀中,打得心头剧痛。
“秋后算账,饶他们死罪,却得上终南山修栈道!”
法藏道这也无妨。
“苦修明志,当真如此结果,小僧也随他们往终南山讲经便是了。”
话里话外,并不确定瑟瑟能得偿所愿。
这条件也算可行,武崇训品度瑟瑟神色,便催车夫速速回府。
车轮转起来,瑟瑟抽动鼻头,俯到他肩上嗅闻,似有若无一抹漂浮游走的郁金香,似那人在雨里奔忙。
她晕头转向,牵起琴娘的衣带,并无所获,转头狐疑问。
“方才表哥坐着什么?郁金么?”
如今这家香料铺是杏蕊管着。
并州之战战况惨烈,见者伤心,商路许久无人往来,以至京中郁金断绝,库房剩的几十筐售价高企,从前论百十斤卖,如今全拆散了,一斤、两斤的卖,哪还有人舍得砌墙,砌水池?磨出粉来做些把玩的器具,就够叫人羡慕了。
杏蕊瞧武崇训面色不好看,忙道,“郡主方才在院子里着凉了吧?哪里还有郁金,最后两筐都叫张刺史府上收去了。”
张家,乃是相王的半个连襟,窦娘子的夫家,随州刺史张崇家。窦娘子危难之中挺身而出,冒险入宫,抚养相王的几个儿子,相王恢复亲王爵位后,知恩图报,将张刺史全家接来神都居住。
瑟瑟哦了声,便作罢了。
那边白衣长发会安排了人手在巷口窥伺,闻听金吾卫大队逼近,忙回来浇灭大鼎,熄灯关门,昏厥的孩童被人拨拉到墙角,使厚被盖住,不使出声。
王居士惊魂未定,怔怔瞪住武三思手中禅杖,抚着心口想,这是何物?这是何人?国师竟还不如他?一念入邪,便失了静定,浑身颤颤发抖。
张易之踱步到武三思跟前,拿眼瞟着禅杖,室内光线黯淡,唯借杖头智慧珠散出的些微光芒,可隐约照见人影。
武三思压声道,“这东西太显眼,送进九州池恐怕惹人耳目。”
真是不老实,张易之牵唇一笑。
“禅杖这么大,自是不宜搁在宫里,倒是那个——”
他努嘴指武三思右手,武崇训怕阿耶夹不住影骨,特为做了枚银环,紧紧箍住影骨,再套上中指,乍一看是枚长脚尖锐的戒指。
张易之道,“佛指矜贵,你就不怕留下划痕?法藏那老秃驴要与你拼命。”
武三思只管迁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