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秦端明叫住他。
况且站住后笑道:“秦大人想明白了?”
秦端明神色犹豫不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不说就算了,我走了。”况且继续往外走。
他只是随便过来问问,能得到那个人的名字当然好,得不到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愁的都是要命的大事,相对来说,这件事并不是最紧要的。
“好吧,我告诉你,是刑部的总捕头邢万军,他说跟你有血仇,本来是想激你动手,然后好借机抓你到刑部大牢。”
“刑部总捕头?这是什么官啊?我说不对吧,秦大人,你也是堂堂指挥使,正三品的大员,还是锦衣卫的,要说受人指使,刑部尚书还说得过去,一个总捕头能指使你?”况且听了,真的觉得无法相信,以为秦端明随便弄出个人来糊弄他。
“你是不知道,刑部的事有一半都是邢万军当家,尚书侍郎并不管多少事。另外邢万军不是官职大小的事,他在京城非常有势力,背后有很硬的后台。”秦端明呆呆地道。
“他的后台是谁?”况且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他的后台不止一个,宫里内外的都有,他家族非常有势力,以前出过两个贵妃的,他祖上也当过刑部尚书。现在刑部基本就是他家势力掌控的,尚书侍郎只是表面当家。”
况且感觉又上了一堂京城政局生态课,他还真想不到一个总捕头能借助家族势力掌控朝廷中的一个重要部门,这也有点骇人听闻了吧。
“我都告诉你了,也不求你别的,只求你一件事,若是我真有意外,请你忘掉咱们的过节,照顾一下我的家人。路大人殉职,锦衣卫肯定要大换血,我也只能求你了。”秦端明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完这番话。
况且此时才真的觉得他很可怜,托孤居然托到他这里,可见真是穷途末路了。
“秦大人,你不必多想,过两天估计就放你出去了。现在锦衣卫缺人,尤其缺你这样的高级别官员。”况且道。
“我是往最坏处想的,人都怕有个万一。”秦端明道。
“好吧,我答应你,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按你说的做。你放心吧。”况且说完赶紧走了,再呆一会,他都要洒下同情之泪了。
回到自己的屋里,却发现骆秉承在等他,原来骆秉承听人说他去找秦端明了,真是吓得不轻,以为两人会在看管期间继续闹事呢,那样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骆秉承本想过去劝架,却见况且只是站在秦端明的房间外,秦端明也没有冲出来,两人在进行一场友好文明的对话,就放心了。
“你们两个和好了?”骆秉承惊喜道。
“本来也没什么,一点疙瘩,解开就好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况且笑道。
“这是况大人心胸宽广,主动示好,秦大人其实哪样都不错,就是有两个小毛病,第一点火就着,第二太好面子,没有台阶的话,宁肯摔死也不肯自己下来。”
况且笑道:“我刚刚领教了,大人说的一点不错。”
骆秉承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况大人别见怪啊。”
况且奇怪道:“骆大人,您有什么事只管问,我可是在您的治下啊。”
“这个不敢当,一件小事,也是担心您的安全,就是这两天总是有那么一阵,我觉得您的房间有些异样,是您在修炼什么功法吗?”
况且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小君来时把房子隔绝了,没想到骆秉承居然能察觉出了动静。
他笑道:“是这事啊,的确如此,我每天都要练家传的内功,修炼时必须静,所以就用了点小手段,是怕人闯进去惊着我。没想到居然被大人识破了。”
“原来况大人还是高人啊,真是不露相啊。”骆秉承更加敬畏道。
“什么高人啊,就是家里祖传的养生功,能活的健康点,少得病,也能多活几年,不是武术上的内功。”况且道。
“况大人就是太谦虚了,我早就知道,皇上如此重用您一定是有原因的,您说的内功一定是了不得的。其实像我们号称武人,也就会那么两套三脚猫的拳脚,倒是愧对这武字了。”
“这些其实说起来都没有用,真要当官还得用心做,光武功练的高明有什么用,一人敌何如万人敌。坐到大人这位置上,早该想开了。”况且笑道。
“况大人太会说话了,怎么说都是有理,我还是闭嘴吧。”骆秉承笑着摇头道。
“我说的就是一个理啊,比如高大人,张大人,都不会武功,不也位极人臣吗,武功就是练得能上天又能如何?”
况且讲的是道和术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人们总讲“知道”?道者,乃是指导事物发展之根本规律;术者,只是明了事物发展的具体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