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让况且坐下后,叹息一声道:“允明,按说早该把你弄出来了,可是这两天事太多了,先是锦衣卫的事,昨天雷总宪又自杀,皇上都气病了,今天没有早朝,这一病估计得几天才能恢复,择机再到皇上面前给你说情吧。”
况且笑道:“没事的,大人,我在里面习惯了,觉得挺好,跟骆大人相处的也不错,天天一起喝酒。”
“哦,那还好,对了,刘守有这人怎么样,你跟他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吧?”张居正问道。
“这个,我跟他怎么说呢,就是懒得见他,他嘴太毒了。上次还影射我跟锦衣卫遇袭事件有关系,才跟他闹崩了。”
“那就好,是这样,你们若是还能相处得来,我可能会举荐他兼任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张居正道。
“您举荐,不是说锦衣卫都指挥使是皇上自己独自任命的吗,还用内阁举荐?”况且疑惑道。
“的确是皇上自己任命,皇上是问我的意见,不是向内阁咨询,两回事儿。”张居正道。
“哦。”
况且明白了,皇上这是向老师请教,跟张居正的官职无关。
“大人,这个您何必问我,我没有发言权的。”况且笑道。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点小矛盾,所以找你来问一下。跟你说实话,宫内张鲸和锦衣卫的刘守有,跟我私人关系不错,在你的事上这两人也很帮忙。我是问你,如果你觉得以后跟他不至于矛盾升级,那就是他了。”
况且很是感激,这种事他本来是没有资格参与进去的,张居正还特地询问他的意见。
考虑到刘守有曾经冒死给他传递过那张纸条,这个坝不应该打,这是况且为人的性格,何况张居正坦言两人私交不错,那就更没有理由再说什么了。
况且是这么理解的,张居正是以征求意见的方式,暗示他最好能够修复和刘守有的关系,起码别搞僵了。
“大人怎样处理都行,我这里没有问题。”况且道。
“嗯,那就好,回头我会告诉刘守有,他就算欠你个人情。”张居正道。
况且讶然,这就欠人情了。
官场上什么最值钱,当然是人情了,有的人情甚至是需要拿命去还的。
“不用了,大人,我还欠他人情呢,这次扯平了。”况且就说了纸条的事。
“纸条的事我知道了,你不用在意。刘守有有这心事我倒是不知道,看来我想举荐他还是没错。另外回家看看吧,是不是好多天没回家了?”张居正道。
“嗯,没皇上旨意不敢擅自回家。”
“你回去吧,晚上先去南镇抚司报个到,然后想回家就回家吧,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张居正道。
“这真的可以吗?”况且大喜过望。
“有什么不可以的,这点小事我还担得起,主要是皇上病了,我没法进宫见皇上,要不然你早就出来了。”
张居正似乎对没能兑现让况且早点出来的诺言,颇为歉疚,所以就拿自己跟皇上的关系做硬保了。
况且刚想告辞,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把刑部邢家的事说了,对一伙人半道劫杀了秦端明等人的事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就料定是他们干的,只是抓不到把柄,这件事现在还归刑部在侦破呢,贼喊捉贼,看他们怎么做吧。”张居正冷哼道。
“他们有这么强横吗,居然肆无忌惮地在京城内杀人,杀的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况且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