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才是我们的大帅,大帅只是副帅。”那个挨打的副将又嘻嘻笑道。
戚继光紫红的脸膛都有些发黑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惧内之名传遍天下,却还是不适应被当面揭穿,不禁口中呐呐。
“还是允明老弟治家有方,老哥我是自惭不如啊。”戚继光尴尬一阵,也就如常了,笑道。
“我有方什么啊,天天连内宅都进不去,在外书房独眠啊。”况且说起来也是满眼是泪,一家不知一家苦啊。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你老弟的艳福天下第一吗?”戚继光有些不信。
“艳福的确是第一,不过是眼福的福,只能看着。”
况且是故意诉苦,免得戚继光难堪,他在外书房独眠只是喜欢,并非人家不接纳他。
“的确,大人天天在外书房睡觉。”纪昌在旁作证。
“是这样啊,兄弟,看来咱们是同病相怜啊,来,干一杯。”戚继光更有知己之感,看来自己不是孤独的惧内者,自有后来人啊。自己好歹还能进夫人的卧房,当然不去也不行,夫人唯恐他钻进别人的房中。
这次要来查岗,就是怕他闲下来,又在外面勾搭上什么女人,戚继光的英雄光芒对女人有致命的诱惑力。
看来吾道不孤啊,戚继光心里大为感慨。
“一杯不行,怎么也得三杯。”一个教头起哄。
“对,还得是三大杯。”
这些教头都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人,个个起哄。
戚继光有些迟疑,害怕把况且灌醉了,况且却是满不在乎。
比别的他不行,比喝酒天下人没有比他行的,千杯不醉都不足以形容。
“来,换大杯。”况且豪气万丈。
“好,够豪爽。”戚继光更加觉得况且跟自己投缘,他带兵打仗,喝酒都是大碗量,哪有用杯子的。况且一个才子都能如此豪气,真是难得。
店家也不知多大的杯子是大杯,结果拿上来的酒杯简直比上海碗了。
副将为戚继光倒酒,纪昌为况且倒酒,每人面前都是三大杯。
况且端起酒杯,向戚继光点头致意,然后自己先喝下去,喝了个涓滴不剩,嘴角也没有淌出一滴。
纪昌等人都暗自发笑,他们可是知道况且的酒量的,第一天和他们喝酒时直接捧着酒坛子喝,大碗算什么,那次可是真把他们镇住了,以后再没人敢跟况且提喝酒事了。
况且喝完一碗后,戚继光自然不甘示弱,也喝下一大碗,却没有况且喝的如此地道了,嘴角还是淌出酒水来。
况且随后连干了两大碗,中间都不带歇气的,看的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况且以前跟这些教头们喝酒,也没有跟谁拼酒,他毕竟身份摆在哪儿,一般人不敢和他拼酒,今天倒是见识到他酒仙的风姿了。
“老弟,你真行啊。”戚继光发自内心的佩服,竖起大拇指。
“当然,打仗我不行,喝酒你们都不行。”况且指指周围的人叫号道。
戚继光大笑,也把两大碗酒一气喝下,却觉得头有些发晕,还是喝的太急了。
“大人打仗也是一流的,敢在京城武装械斗可是头一份啊。”一个教头无情地揭他的短。
“是啊,那事完结了吧,听说你还进去蹲了几天?”戚继光也知道况且被关进南镇抚司的事,这件事轰动太大了,想不知道都难。
“没事了。”
况且一叫号,教头里也有人不服气,平时他们不知道况且的酒量,再者说地位悬殊,也不好拼酒,现在他们也都在兴头上,酒酣耳热的,也忘了等级的事。况且平时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跟他们总是大哥长大哥短的,从不摆架子,他们也没有畏惧心理。
有几个人平时也是海量,此时跃跃欲试,想要跟况且拼酒,不服气那句“喝酒你们不行”的豪言壮语。
纪昌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们全都哑火:“大人曾经一口气喝了一酒坛子的酒。”
这些人脑袋都清醒了,再能喝酒也做不到啊,一口气喝一坛子,这哪是喝酒?如果慢慢让他们喝,一天的时间也能喝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