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西西安府泾阳县,有一位名叫杨凯之的乡绅,他出生于官宦世家,其父曾任河南巡抚,因不肯依附魏忠贤,被诬陷革职,郁郁而终。其叔官至兵部侍郎,因弹劾魏忠贤的恶行,被罗织罪名,问斩于市。
杨凯之自幼饱读诗书,心怀报国之志,天启七年中举。他为人豪爽,行侠仗义,常以家中财富接济贫苦百姓,在泾阳县颇有名望。
虽家族遭受重创,但他凭借自己的才智和品德,依然维持着家族在当地的地位,成为一方乡绅财主。
这一天,知府邹铭禹因公事驱驰路过此地,见原本应完好的驿站,如今只剩一片残垣断壁,焦土废墟,不禁眉头紧皱,面露惊惶之色。
他急忙询问左右侍从,一地方属吏赶忙上前,毕恭毕敬地拱手说道:“大人,此驿站惨遭蓄意焚毁,乃是陕北边军因长期欠饷引发哗变,那些逃窜至此处的兵士,饥饿困顿又满怀怨愤。
他们途中瞧见这驿站存有诸多粮秣财货,邪念顿生,便如恶狼扑食般一拥而上,大肆劫掠。待将站内值钱之物搜刮殆尽后,为求隐匿踪迹、宣泄心中恶气,竟丧心病狂地点火焚烧,致使驿站彻底毁于一旦。”
无奈之下,邹铭禹只得寻找地方临时下榻。听闻杨凯之乐善好施,且家中宅第宽敞,便带着随从前来投宿。
杨凯之见来者是朝廷官员,虽心中对官场黑暗有所不满,但还是以礼相待,安排赵启住进了自家后院的客房。
这日晚间,杨凯之在正厅摆下宴席,招待邹铭禹,邹铭禹见杨凯之家族虽遭变故,却仍有如此气象,心中暗自赞叹。酒过三巡,邹铭禹渐渐有了醉意。
主人家看他脚步虚浮,言语含混不清。忙派家丁们上前搀扶,小心翼翼地将其护送回客房,安置于床榻之上,拉好锦被。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杨家宅院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几盏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似是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杨凯之族叔的遗孀郭氏,自丈夫被问斩后,便一直住在杨家,深居简出。今夜她在自己的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往昔与夫君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浮现。
她起身,轻轻推开窗户,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清冷的光辉洒在她满是泪痕的脸庞,心中的思念愈发浓烈。然后,悠悠的走到庭院,看着月色出神。
而此时,在客房中喝得酩酊大醉的邹铭禹从混沌中醒来,只觉口干舌燥,脑袋昏沉。他唤了几声随从,却无人应答,心中烦闷不已。
起身路过庭院时,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邹铭禹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貌美的妇人。
月光下,郭氏那柔弱而秀美的身姿宛如仙子下凡,邹铭禹瞬间被这意外的“美景”惊得清醒了几分,心中的邪念如野草般疯狂滋生。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郭氏,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与廉耻。待走到郭氏身后。邹铭禹猛地伸出手,一把捂住郭氏的嘴,将她揽入怀里。郭氏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却因力量悬殊难以挣脱。
“小娘子,莫要害怕,本府只是想与你亲近亲近。”邹铭禹压低声音,在郭氏耳边淫笑着说道。
郭氏愤怒地瞪着他,眼中满是厌恶与仇恨,她用力咬了邹铭禹一口。邹铭禹吃痛,松开了手,郭氏趁机大声呼喊:“救命!来人啊!”
邹铭禹见状,恼羞成怒,奋力一冲将郭氏扑倒。“你这不知好歹的女子,竟敢违抗本府,今晚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见他喘着粗气,双眼通红地盯着眼前的郭氏,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我的美人儿……。”
说罢,便如饿虎扑食一般猛扑上去,粗暴地撕扯掉了郭氏身上那单薄的衣裳。随着衣物被扯落,郭氏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郭氏的泪水不停地流淌,她奋力抵抗,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阻止邹铭禹的恶行。
此时,杨凯之正在书房之中,对着账本核算家中的收支情况。近日来,由于军队驻扎在泾阳县,杨家承担了大量的物资供应任务,使得家中的经济负担陡然加重。杨凯之眉头紧皱,心中忧虑不已。
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丫鬟小翠满脸惊恐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少爷,不好了!知府大人闯进后院去了,刚刚奴婢还听到郭夫人的呼救声。”
杨凯之听闻,心中猛地一揪,脸色骤变。他瞬间将账本扔到一旁,霍然起身,长腿一迈,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书房,向着后院疾奔而去。
杨凯之冲进后院,只见屋内一片凌乱,桌椅歪斜。婶婶衣衫不整,满脸惊恐与羞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头发也略显凌乱,正瑟缩在墙角。
而邹铭禹,那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知府,此时却满脸通红,神色慌张,衣服也有多处褶皱,见到杨凯之闯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被傲慢所掩盖。
杨凯之瞬间明白了一切,满脸悲愤,眼眶欲裂:“邹铭禹,我杨家本将你视作上宾,盛情款待。谁料你这狗官,竟在我家中行那猪狗不如之事?当真以为这朗朗乾坤能容你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