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深按捺住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你倒是说一下,谁不喜欢你?”
麦朗不接话了,他知道陆朝深对他喜欢也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无论怎么问,都改不了既定的事实。
想着想着,麦朗发现越想越难过,于是马上换了一个话题。
聊了一会儿,麦朗干脆把客厅的沙发搬了出来,两个人穿着厚衣服,盖着被子,挤在一个窝里。
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在哥本哈根相遇的第一晚的时候,在餐桌上互相初步了解对方的时候。
探索欲一直在增长。
谈到梦想,陆朝深一不留神,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但没问的问题。
“你以后还会走排球职业这条路吗?”
问完,空气凝固了几秒,陆朝深幡然醒悟,这是麦朗的伤心事。
“你不想说也没事,”陆朝深立马挽救,“我随口问问。”
麦朗一脸疑惑:“问啊,怎么不能问?”
“你都给我说了你家里的事情了,”麦朗把他搂住,看起来很乐观,“刚好提醒我了,我好像一直都没给你讲过我退役的原因。”
陆朝深看着他:“洗耳恭听。”
“哎,其实真没什么,”麦朗一脸轻松地说,“年轻的运动员退役,无非就是成绩不好或者受伤。”
不幸的是,这两个他都沾了。
“应该不算吹牛吧,当时我和我们队被所有人寄予厚望,一直赢,在男排联赛里几乎没有对手,”麦朗说,“但是偏偏在决赛的时候,我把腿扭伤了。”
陆朝深张了张嘴,在想怎么安慰。
“最后上替补还是输了比赛,恰好当时也快要毕业,我就不想打了,”麦朗说,“家里人就一直在开导我,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旅游博主也是一时兴起。最开始起号,有不少粉丝来安慰我,网上也有很多关于我的悲惨经历。”
有不少人说,他是天选主角。
“我当时太想拿到冠军,但也只是当时。”麦朗笑了笑,“排球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选择,那个奖杯不是我的梦想,人生还那么长,随时可以重来。”
陆朝深怔住了,但这番话从麦朗嘴里说出来真不奇怪。
“你和你的家人,真的是很棒的人,”陆朝深由衷地说。
麦朗补充:“我们都是。”
陆朝深笑了笑,没说话。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和过去释怀的能力,也有人永远都无法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