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整顿完毕后,那边新买的婢女和护卫也送过来了,他们尚未有名字,恭敬地跪在新主子的面前,等着她发话。
陈锦书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生出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哪怕她现在是陈锦书,可她的灵魂终究是属于迟木木的,她不敢杀人,即使她的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也从来都是避开要害,只抹玉石散将人迷晕。
她也不想抹杀旁人的姓名,更不想融入东临国……
“都起来吧,你们的名字就不改了,按着乳名叫便是。”她幽幽一叹:“你们既然是我的人了,只要守好本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自此,陶然居的人员问题圆满解决。
陈锦书让白芷给他们分配工作,独自去了后院的空地,将空间里的草药毒花都搬了出来,吩咐他们小心地种上后,神色怏怏地回到了内室。
“小姐心情似乎不太好?”
陈锦书已经换下了男装,趴在桌子上,疲倦道:“我想回家了。”
“小姐……”
白芷的眼圈登时红了,将军北上守着边疆,家眷仆人一律随同,只留下小姐一人在京城,孤苦无依。
“王爷到!”
外头通报的声音将陈锦书的愁绪打断,她尚有任务未完成,人又深陷王府脱离不得,前路已经很艰难了,她又怎么能白白浪费时间在这儿空悲叹!
她舒了口气,轻拍着脸颊,以便打起精神,好去应付沈西楼。
“你是怎么管家的?就会跑出去瞎晃,还有没有王妃的样子了!”沈西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柔儿感染了风寒,你也不知道请个大夫去看看!”
原来又是为他的红粉佳人而来,陈锦书屈身,没诚意地行礼:“王爷息怒,臣妾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顿了顿,她一副为难的模样道:“臣妾今日查账,才知府里仅剩的银钱不足以支撑下个月的开销,臣妾便想看看陪嫁的铺子可有盈利,却不想铺子都被变卖了……”
沈西楼脸色一变,滔天的怒气也变得有些心虚了,陈锦书所有的陪嫁,早被他转手用做其他的用途。
“臣妾寻思着,莫不是王府进了贼?”陈锦书一脸神伤:“可要报大理事查个清楚?”
沈西楼面无表情:“休要胡闹,出嫁服夫,你的嫁妆自然也是由本王所管。”
他可丢不起占用王妃嫁妆的脸。
陈锦书的小脸满是恳切,好似一点儿都不介意嫁妆被挪用:“臣妾原是想用嫁妆贴补公中的开销,既是如此,一切交由王爷做主。”
她抬眸,秀眉蹙起,担忧十足:“只是日后,王府的开销……”
沈西楼的俊容登时发沉了,终于反应过来陈锦书是设了个套等着他跳!
他既然认下了嫁妆一事,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走,如此以来也不可能在银钱一事为难她,更是要给足她管家的银钱。
好啊,竟然敢摆他一道!
他阴沉着脸道:“王府的开销,无需你操心!本王自有安排!”
“那臣妾可就放心了。”陈锦书松了口气,转而道:“对了,柔夫人的身子可还好?王爷可有请大夫?”
“哼!”沈西楼语气森冷,威胁道:“你要对月儿、柔儿上心些,都是自家姐妹,你若是耍什么花样,本王决不轻饶!”
“臣妾不敢。”陈锦书垂首,敛去了眼底的嘲讽:“臣妾这儿没有别的事情,您还是多多陪着柔夫人好。”
这沈西楼是脑子有包吧,还敢要求她对这些莺莺燕燕上心,一口一句自家姐妹,想得可真美!
她不把王府搅得天翻地覆,已经非常对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