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约是二十条鱼胶,最大的足有一两多,小些的半两上下,看着轻飘飘,实则泡发后可以炖一锅。
光这二十条鱼胶就花去三十两,但假使能寻到好买主,转一手少说能净赚二十两。
钟洺这会儿开?始后悔,自己怎么过去年年黄鱼汛都?不乐意动弹,家里半条鱼胶也无。
以前爹娘倒是存过不少好鱼胶,娘亲生病时全给?她煎了药。
如今想来?,来?年就是不为卖钱,他也该下海捕几条像样的黄唇鱼,剖出鱼胶备着,以供苏乙月子里吃。
两人在村澳里奔走?大半日,于船与船之间来?回穿梭,凑在一起的一百五十两已花去一半。
便宜的十几文、几十文一斤,贵的不过一二钱,几十两能换得逾百斤的货。
凡是付了钱的,都直接送去船上暂放,他们商量好,把货都?运回乡里,搁在詹九家中囤下,届时若能寻到合适的走?商,看货算账都?方便,省了往白水澳跑一趟。
傍晚时苏乙收摊回来?,留詹九在家里吃了顿饭,饭后钟洺把詹九连人带货送回乡里,到了码头?便有詹九的小兄弟赶着车来帮忙运送。
钟洺对詹九没什么不放心的,便说自己不跟着去,直接调转船头?回了家。
次日詹九现身时,身上却多了三十两银子,道?是他那两个族兄弟也想跟着小赚一笔。
“你只当这笔银钱也是我掏的,到时无论是赔是赚,我去和?他们算账,不额外添麻烦。”
有他居中作保,钟洺不再多言,手上多了三十两,加上在白水澳进完货剩的零头?,两人分出一日去了趟白沙澳。
村澳之间沾亲带故,寻个能说得上话的亲戚容易得很,钟洺带着二堂叔去混脸熟,因二堂伯的娘家就是白沙澳。
靠着这层关系,他们在白沙澳花完了剩下的三十几两。
一百八十两的本钱花销一空,换来?满满一屋子的货,这日钟洺来?詹家,和?詹九一道?点算清楚,连带进货时的价钱,全数记在纸上,随后一式两份,两人各执一份。
詹九娘路过看了一眼,笑道?:“你俩这生意做得像模像样,我看定是亏不了。”
詹九头?回一下子扔出这么多银子,现今还没听见响,说不忐忑是假的,哪怕打心底相信这单生意能挣,在见到回头?钱之前总是难免多想。
钟洺见他如此,便说请他出去吃酒,詹九娘哪里肯依。
“都?进了家门,没有出去花钱吃饭的道?理,若想吃酒,打二斤来?家里吃就是。”
又让钟洺去摊子上把苏乙喊来?。
“你们两个汉子吃酒,我好和?乙哥儿说体己话。”
见这顿饭是如何都?要吃,钟洺只得应下,离了詹家去接夫郎,二次登门时提了半只烧鹅和?一包点心。
苏乙挽了袖,硬是跟进灶房帮忙打下手,被分了个剥花生的活计,道?是晚上做道?花生汤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