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格挡,同?时抬腿挑过向?一侧打开的门?板,继而狠狠朝前一踹,门?板脱落,上半部分打到来人身上,使其动作受阻,只这一刹那,钟洺就已劈手将他武器打落,远远踢飞到门?外。
那把匕首弹了两下,正好落在?刚赶来的詹九脚边。
贼人手中无刀,登时气?短,立刻夺门?欲逃,常敬早就吓得醒了酒,他也不?会功夫,只晓得用蛮力去挡人,一把冲上去将人拦腰抱住。
贼人抬手欲袭常敬后颈,未料到还有一个詹九在?,詹九见状,哪怕还不?知此处发生了什么?,也跟着?拔腿上前帮忙。
很快三人合力将贼人扑倒在?院中地面,钟洺反剪其双手,喊詹九去找截绳子来,常敬忙道:“屋里就有,我去拿!”
他迅速去而复返,钟洺接过,三下五除二将此人捆成粽子,用力拎一把,将这脸着?地的人翻了个面,借着?月光,詹九打量两下面前灰突突的人脸,忽然叫道:“他爹的,竟是你!”
贼人瞧着?倒像是没认出詹九,只冷哼一声,低头不?语。
詹九转向?钟洺,语气?不?忿道:“恩公记不?记得,我曾和你提过一嘴的薏仁生意?那时和我商谈的所谓掌柜,就是这小子!”
詹九啐骂道:“我当初就觉你空口白话,如今看来,果?真居心不?良!”
钟洺却心生疑惑,一个可以靠嘴皮子招摇撞骗的,何必来做这偷偷摸摸的毛贼?
眼看从各个屋子内,闻声走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示意詹九不?要多言,且先喊人去报了官再说。
常敬是险些受难的苦主,报官该他出面,他后怕得很,回房给常超泼了两碗凉水,强行?把人叫醒,拉他出来一道应对。
货栈的管事和几?个伙计很快赶来,一番赔礼道歉,实也没办法,货栈进了贼,他这个管事难辞其咎,周围一双双眼睛盯着?,不?做出个好姿态来,怕是名声要更差。
大半夜的,乡里的官差来得也慢,清浦乡许久没出过像样的案子,多是些小偷小摸,因这回案发客栈,他们也当是毛贼溜入,想要卷点银钱走,没当回事,要不?是离得近,且听?说毛贼已被捉到,才懒得跑这一趟。
见了人后,听?说进门?前屋门?还好端端锁着?,官差见怪不?怪。
“他们这等人都有同?伙,一个负责溜门?撬锁动手,一个负责在?外面守着?望风,可能?是动手的人进去之后,望风的人把门?锁了,免得路过的人生疑,结果?没等得手,你们就回来了。”
詹九却道:“官爷,此人恐不?是寻常毛贼,他之前托辞是从北边来的走商,来南边做薏仁生意,四处寻人合伙,张口就是百八十两,小的还曾见过他!”
一听?这话,官差来了精神,其中一个上前掰起始终不?发一语的毛贼下巴,举灯凑近看了看,同?另一人道:“看模样确不?是九越本地人。”
问他可有同?伙,自也未得到答案,官差不?急,再硬的嘴,送去衙门?打上一顿板子也会松了。
偷鸡摸狗的小案子不?起眼,要是个诓骗钱财的诈伪之徒,且数目不?小的话,捉回去说不?准能?在?乡官面前露个脸。
说罢两人一顿搜身,果?从其怀中寻到一饼迷烟。
再去屋中查看,常家兄弟打起精神点看货物,发现什么?都没少。
官差由此更觉这就是个没来得及得手的三脚猫。
“我们这就把人带走,先锁牢中,今日夜深,明早你们几?个都去衙门?,届时需一一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