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如果你给他一根杆子,他能顺着这根杆子,爬到通天去。
衡哥儿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这个人。
花酌笑眯眯地拉着衡哥儿去了外间。
川柏看这两个人的反应,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郁闷。
花酌随手一挥,关了殿门和窗户,又设了个屏音结界,便没有再理里间的川柏。
她对衡哥儿方才手中的那个瓶子充满了好奇,能让川柏那般忌惮的东西,想来别有一番来历。刚才一直没有机会细问,现下终于忍不住凑近了过去,小声地问道:“衡哥儿,我想问你个问题。”
衡哥儿道:“不行。”
“……”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不要拒绝得那般干脆好不好。她手指摸了下鼻尖,道:“衡哥儿知道我想问什么?”
衡哥儿双手抱臂,看向她,道:“姐姐可是想问我,方才用以威胁川柏的是什么东西?”
花酌眨了下眼睛,笑了笑,道:“还是衡哥儿了解我。”她现下更疑惑也有更好奇了,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道:“不能问吗?那东西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来历?”
衡哥儿看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抬手揉了下眉心,有几分无奈。
倒也不是不能说。
衡哥儿道:“姐姐可知道,在人界的皇宫内地,有一种叫做宦官的职位?”
花酌点了点头,这个她是知道,而且也听说了不少宦官专权之事。
衡哥儿道:“这件事情便与他们有些关系。川柏死前被伺候他的一个小太|监怀恨去了势。”
“……”
花酌闻言怔住,瞬间明白了个中隐情,竟然是这般,怪不得川柏反应那般激烈,那东西是……
她一时没了语言,委实没有想到个中曲折竟然是这般。
人的身体,对于人而言很重要;尸骨的完整性,对于鬼而言也很重要。有些尸骨缺个胳膊少个腿的,做了鬼,也会是个缺个胳膊少个腿的。
她看向衡哥儿,道:“衡哥儿怎么会有那个瓶子?”按理说,这种东西,川柏应该会随身放的。
衡哥儿把滚到脚边的一个珠子踢了出去,道:“是因为那瓶子。那瓶子颇有几分灵性,大抵是太过嫌弃川柏,离家出走了,我恰好路过,就把它捡走了,想来以后也许有用得到的地方。”
“……”
花酌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样也可以?!
做鬼做到被他自家的一个瓶子嫌弃,这得是差劲到了什么境界?
这瓶子也是位坑主专业户。
花酌道:“川柏知道是这瓶子自己离家出走的吗?”
衡哥儿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猜测,他大抵是不知道的,最大的可能会认为是被别人偷走了。因为,知晓此事儿的人极少,东西丢了后,他也没大张旗鼓地去找。”
花酌点了点头,这若是被传开了去,川柏少不得又会沦为六界的笑柄。
花酌道:“川柏在鬼界的地位怎么样?”
衡哥儿道:“不止是鬼界,都挺不待见他的。”
从川柏乐此不疲移走人界亡国城就可看出一二了,能想到用这种方式扩充地盘的,这也算是位奇人了。
衡哥儿唇角勾了勾,道:“姐姐,移人界亡国城扩充他鬼界的地盘,这只是其一。有些人不待见他,只是因为,早些年的时候他热衷于在人背后挖料,用某些人的把柄为要挟,达到他的目的。”
花酌有些惊讶。
衡哥儿笑了笑,道:“姐姐方才不是想知道那‘山海游’是怎么到了他手中的吗?他手上有许多人的把柄,又是个贪多无厌的,别人自然是放心不下,后面的打杀之事就很容易发生了。他在逃跑的途中被一只□□吞进了肚子里,‘山海游’便是在那□□肚子里得到的。”
“……”
□□肚子里?!□□奇遇记?
花酌眼皮抽了抽,这般神转折,也就敢出现在烂大街的话本中,有人竟然还给遇着了,她只能说,六界之大,无奇不有。
衡哥儿道:“当初‘山海游’现世后,很快就没了踪影。这件事情之后,才知道原来‘山海游’被一只成了精怪的□□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