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一个徒弟,应该比你小几岁,下次我带他出来,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一下。”
告别陈家兄妹前,我主动提了一个建议,火鸟符我不能教,同辈之间的交流才不会有那么多讲究。
这话是说给陈方雨听的,你有你的善意,我也有我的友谊。
历来纷争,真正的战场其实只是为了展示一个结果,纷争的胜负早在纷争之前就已经决定。
三重杀机已是保守估计,我还只破解了其中一到两重。
在经历白牙的背叛后,我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又有了新的认识,不对,白牙不能算人,我竟然跟一条狗谈信任,输得不冤。
我一阵自嘲,想要冷静一下。
“宝顺,陪我去醒醒酒。”
我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种关键时刻,还真不能掉链子。
城外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观景台,我曾经去过。
百年战争时期,夏国山河破碎一片,为了打通西南交通枢纽,从中原腹地修了一条通往出海口的公路,为了修这条战略公路,当时死了很多人,但国难当头,又何谈个人生死。
直到战争胜利,这些默默无闻的先人才被记起,就在公路最危险的路段边上,立了一个纪念碑。
我对这里印象非常深刻,背身站在纪念碑前,可以看到九曲十八弯的老公路,在那个年代,简直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完成的。
或许是真的是即将要国破家亡,再也退无可退。
人在这个时候,才能升起无比的勇气与决心,我曾经感受过,今天我想再去感受一次。
碑体不高,也就十米的样子,可悲的是,人们很少是因为听了这个故事来这里,而是这边上有一个观景台小有名气,看完观景台后,才顺便知道的这个故事。
我对观景台没有任何兴趣,本地人对这里的风景也不感兴趣,因为随处都是抬头可见。
盘坐在碑前,脑中自然浮现起那段先辈们的峥嵘岁月,不觉间神识竟然自动飞出来体外。
“嘿哟!嘿哟!”
身体如同入定,神识一时间无法收回,只听到一群人在呼喊,让我也忍不住附和。
神识中一片黑暗,除了呼喊还能听到风的呼啸,有飞机的轰鸣,还有机枪的射击声,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唤我:睁开眼!
神识并没有眼鼻口,但我就是照做了,画面立马出现。
悬崖峭壁之上,到处都是肩扛背篓的人,有些衣衫褴褛,有些还穿着那个年代的军装,所有人不分你我都在搬运石块。
天上飞机时而闪过,用机枪对着山体扫射,没有人躲闪,好像这些飞机根本不存在。
“喔喔!打下来了!”
人群一阵欢呼,我看到一架飞机冒着青烟坠入山崖。
神识翻越山头,我想看清这些人的脸,却发现始终很模糊,直到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大桑树下那个白衣书生!
他正甩开膀子,抡起了一个一人高的大铁锤,对着一个开山凿大力敲了下去。
“咚!”
稀疏的山体裂开了一道缝隙,再来一锤,山体岩石彻底裂开,身边的人开始将这些石块丢进背篓,再沿着长长的小路运走。
我看清了他的脸,原本白皙的面容已是满面沧桑。
“咦,哪里来的小家伙。”
他只看了我一眼,我的神识便开始凝固,被禁锢在了原地。
好强大!我的直觉告诉我,之前在梦境中有见到他,那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不要害怕,这只是我的一丝灵魂残留,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告诉我,最后是赢了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