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寺里的钟声敲响,群鸟惊飞。
华烟从睡梦中醒来时,面前已经摆上一盘馒头,细细数来有六个。
这是给她的?
华烟站在桌上抬头望向窗外,净愿正在不断地重复教武师父传授的招式,汗水从他的额头落下,滴湿了胸前的衣服。
华烟跳下桌子,走出房门来到净愿面前,净愿看见它后刚露出笑脸就听见空识的声音。
“专心。”
院中,空识提着两大桶水进来,倒进院里的水缸中。放下水桶,空识转身看向华烟,盯着她腿上的纱布看了几秒。
“这就是你救回来的那只狐狸?”
“是的师兄。”净愿正要停下晨练,空识却让他继续,净愿只好一边练功一边回空识的话。
“因何所伤?”
“它被猎户追赶,逃到我面前,应是在逃跑中所伤。”
“几日痊愈?”
“大约三日。”
“你把自己的早膳给它吃?”空识通过半开的窗户看见了桌上的馒头,回头质问道。
“是……”
“……记住师父的话。”空识提醒了他一句,没在院子里停留。“庙前的菩提树该浇水了。”
“我练功后就去提水。”
华烟盯着空识的背影,觉得自己不被待见。
出家人慈悲为怀,空识难道发现了她是妖怪?
华烟给净愿留了三个馒头,缩在他怀里和他一起下了山,再次来到溪涧旁。
“喏,我就是在这里碰见你的,你还找得到回家的路吗?”净愿将她从怀里抱出来放在地上,任由她在草地里溜达。
原主是灵狐,下凡历劫罢了,凡间不是她的家,不过华烟还是装作四处寻找了一番,然后朝净愿摇了摇头。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难道你真的是妖?”
净愿从小见过不少山中野物,哪有华烟这样通人性的狐狸?
华烟还是摇头。
她可是要当狐仙的人。
见华烟没有回答他的话,净愿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管你是不是妖,没有害人的就是好妖。”
是么……
“净愿,跑哪儿去了?”另一位师兄远远地喊道。
“师兄我在这儿!”净愿起身回应道,朝山上挥了挥手。
“快回来!村里来人了!”
山野村民虽信奉神佛,却少有拜祭,所以济普寺的香火一直不旺,寺中吃食也是清淡简陋。
若有人上山敬香,济普寺中的和尚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招待香客。
“哎!”
说话间,净愿已经能看见山路上的人影了。
提着小水桶,净愿快步赶回山上。华烟奋力一跳落到净愿肩上,毛茸茸的尾巴圈在他的脖子上,惹得他发痒。
“哈哈,待着别乱动,小心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