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莲美人,自打入宫起便很少有动静。
只安之一隅。
若真是要争宠夺利什么的,早就有所动作了。
又何必等到现下这个节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单是这点就很是让人起疑。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如意铺床时偶尔发出的细微响动。
过了片刻,叶允棠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罢了,本宫还是亲自走一趟吧,去瞧瞧这莲美人究竟闹的什么脾气。”
珍珠面露担忧之色:“娘娘,这……”
叶允棠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
神色从容淡定:“无妨,本宫既担着这后宫之责,便不能任由矛盾滋生。”
说罢,叶允棠带着珍珠与如意,向着莲美人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瞧见诸多宫女太监们行色匆匆,想来这里面的不满情绪已然蔓延开来。
待到了莲美人住处。
还未进门,便听见屋内传来嘤嘤的啜泣声。
叶允棠稳步踏入屋内,只见莲美人侧卧在榻,背对着门口,身形微微颤抖,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散开,肩头随着抽泣轻轻耸动。
叶允棠轻声开口:“莲美人,这是怎么了?
哭得这般伤心,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若是有委屈,尽管跟本宫说。”
莲美人听闻声响,缓缓转过头来,只见她双眸红肿,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软三分。
她抽噎着开口:“皇后娘娘,您瞧瞧这屋子,又小又暗,东西也粗糙得很,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
在我家乡,连下人的屋子都比这儿强上百倍。
我本以为入宫能过上好日子,可如今……”
说着,又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不是人住的地方,本宫与陛下不也都住了,仔细当心这祸从口出!”
叶允棠看向她的目光幽冷。
莲美人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连忙下床跪地求饶:“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言语之过。”
叶允棠看向她:“我们大祈一向是不喜奢靡,你既已嫁来大祈便要入乡随俗,切不可过度张扬。”
莲美人小声嘟囔着:“臣妾哪里过度张扬了,不过就是想要一桶牛乳沐浴罢了……”
一旁的珍珠有些看不下去,立马道:“这里可是驿站,论身份地位,这各宫的主位娘娘哪一位不比您的身份尊宠,大家都不说,偏您就这般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