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再跟云鸿秋费口舌,俯下身伸出手就要去把云鸿秋拽起来。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云鸿秋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时,一股酥麻的感觉顿时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全身。
苏茗不由浑身轻轻颤抖了一下,赶紧缩回手,以免再次被那种奇怪的感觉袭击。
她有些奇怪,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触碰云鸿秋竟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云鸿秋也奇怪地望了苏茗一眼,两只手终于停止搅水,两眼认真地问道:“你的手好烫,你生病了吗?”
苏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有些发烫。
大概是刚从床上起来,又吹了夜风的缘故。
苏茗轻声道:“夜风吹久了容易着凉,快跟我回房间去,改天再来捉泥鳅。”
这次云鸿秋倒是乖乖地听话,他一向都听苏茗的话,只要苏茗变着法子哄两下,就把云鸿秋给哄得服服帖帖的。
苏茗领着云鸿秋回到东厢房,见云鸿秋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清鼻涕,好似两根面条似的。
苏茗便取出帕子,刚要抬手为云鸿秋擦鼻涕,却又犹豫了一下,改为把帕子递给云鸿秋:“把自己的脸擦干净。”
她不想再跟云鸿秋彼此有肌肤上的接触,很怕再发生像刚才那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云鸿秋接过帕子,有些委屈地看了苏茗一眼,好像在埋怨苏茗没有亲自给他擦鼻涕似的。
这时,狄青从内室探出脑袋唤道:“世子,热水烧好了,我服侍你沐浴吧?”
云鸿秋眼巴巴地瞅了苏茗一眼:“我要你帮我洗澡,舒服。”
苏茗断然拒绝:“不行!”
云鸿秋见她态度坚决,不敢再坚持,只好耸拉着脑袋,独自走进内室,很快就从合欢浅绣屏风后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苏茗又觉得身上莫名有些躁热起来。
其实以前并非没有帮云鸿秋洗过澡,还在青州的那几年,云鸿秋有几次病得厉害,总赖缠着她,不肯去泡药浴,还是她哄劝着云鸿秋进去,朝他身上淋药汤。
而且现在她也已经嫁给了云鸿秋,没必要把此事看得太严。
她之所以拒绝,是因为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不能再跟云鸿秋挨得太近了。
一旦挨近或者触碰到云鸿秋,她就觉得身体内有什么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
就好比现在听到云鸿秋洗澡的声音,她竟然就觉得有些飘飘然,居然忍不住想要走到屏风后面,想要偷看云鸿秋洗澡。
苏茗顿时被自己的这种念头给震惊到了。
她又没有偷窥的癖好,怎么就突然想要去偷看云鸿秋洗澡呢?
苏茗感到自己不能再留在云鸿秋房中了,否则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她赶紧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离开房间,朝自己的寝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