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云雪卿转头对慕容闲笑了笑:“刚才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但是慕容闲却转身走了。
很显然,他确实往心里去了。
云雪卿望着慕容闲离去的背影,却没追上去。
他觉得慕容闲,实在是太难哄了,没必要总迁就慕容闲。
毕竟他自己,不也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吗?谁又不比谁差。
但是,当天晚上云雪卿就遭到报应了。
他刚沐浴完打算睡下,却听外头奴婢唤道:“世子,闲公子来了。”
虽然慕容闲早就成了清平王府的世子,但是镇国公府的下人们都亲切地照旧称呼他为闲公子。
云雪卿觉得奇怪:“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雪,他来干什么?”
奴婢悄声道:“不太清楚,但是闲公子饮了不少酒,一直在门外说要进来,也不肯坐马车回清平王府,下人们只好让闲公子进来。”
反正慕容闲对镇国公府来说,也不算外人,来来去去都很自由。
今夜云雪卿的两位兄长都不在府上,又不好惊扰爹娘,云雪卿干脆吩咐道:“那就让他来关雎阁,在这儿歇上一宿,反正我这地儿大。”
奴婢应声出门,云雪卿想了想,也披了件外袍走出去。
慕容闲向来是个自律的人,这还是云雪卿头一次听说他喝醉。
慕容闲很快就被人搀扶着过来了,果然是喝得醉醺醺的,头上身上落满雪,在院子的石子路上跌跌撞撞。
让人瞧着有些于心不忍。
云雪卿便亲自下台阶去搀扶,让慕容闲靠在自己身上,浓烈酒气扑鼻,果然饮了不少。
就连慕容闲的一双凤眼,都被酒气给熏得氤氲朦胧,微微泛着水光,好似哭过一般。
云雪卿瞧着瞧着,心中那根弦仿佛又被什么给轻轻撩动了一下。
他扶着慕容闲进了屋,让慕容闲靠在床上,亲自为他脱靴解衣。
这种事情,以前云雪卿喝醉酒的时候,不喜欢那些奴婢伺候,慕容闲也为他做过。
慕容闲靠在床枕上,两眼半睁半闭,似乎已经神志不清。
正当云雪卿要把被褥拉过来替慕容闲盖上时,慕容闲却突然撑起身子,探头朝床外呕了一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云雪卿经常在外面与人喝酒,知道慕容闲这是饮酒过度,要吐的前兆。
净房就在屋子后面,但是天气太冷,云雪卿怕慕容闲冻着,便亲自去端了脸盆过来放在床下,又为慕容闲拍背道:“想吐就吐吧,吐出来就舒服了。”
慕容闲也不知听到没有,俯身朝着脸盆又干呕了两声,这才“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不常饮酒的人,一旦喝醉一回,就会醉得特别厉害。
慕容闲吐得连肠子都快呕出来了,好不容易吐干净了,脸都吐白了。
云雪卿赶紧唤人端来热水,亲自拧了帕子为慕容闲擦脸,有些心疼道:“酒量又不好,还喝这么多酒?”
慕容闲已经稍稍清醒过来,轻轻咳嗽两声:“没事,我已经好多了。”
他朝外面望去一眼,竟要起身下床:“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