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人的体质很弱,从他的舌苔与脉象分析半年前做过疝气手术,尽管是小手术但是术后他没有注意饮食上的问题。
"你做过疝气手术?时间是在半年前,然后嗜酒成瘾几乎每顿无酒不欢。"羽西对患者说道,这个五十岁开外的男人眼皮抬了抬,露出诧异地神色。
"你怎么知道我做过疝气手术?说得没错我半年前确实在医院做过这个手术,至于喝酒也如你所说,每顿饭都要喝上二三两有时是半斤酒。"患者吸了吸鼻子说道。
"嗯,这个酒你必须得戒掉了,由于酒精的侵蚀你的胃开始出现红肿,严重时会演变成糜烂甚至癌病变!"羽西冷静地说道,他在鬼木子的配方里又加了一味中成药海腥草,随后递给鬼木子。
"鬼木子叔您看看合适不?我交的作业您老审阅一下吧。"羽西说道,他这么加进去一味中成药对患者的酒精胃会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同时也遏制了红肿部位的溃散。
鬼木子看了一眼羽西递给他的配方,虽然只是加了一剂中成药却是让药效增加了一倍的范围,而且也巩固了胃功能的正常运作。
"羽西,没有问题,你这一招简直是锦上添花,哈哈,从你一搭脉就看出患者的病灶病史我老头子就发现,你小子的医术远远在我之上。"鬼木子神采奕奕地说道,他是乐不可支啊!如果羽西能留下来,不仅是草药堂的希望,他刁蛮任性的侄女伊利也有一个好肩膀依靠了,哈哈,想到这里他在心中偷偷笑了。
"那……那鬼木子叔,我留在草药堂通过没有?我关心的是这个,呵呵。"羽西小心翼翼的问,说句实在话他很愿意呆在这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在第一人民医院每天都过得十分压抑,条条框框的规矩条款太约束人的自由,羽西是一个从骨子里都崇尚无拘无束浪漫自由的人,更厌倦那种看人脸色做事的氛围。
"当然喽,只是以你高超的医术,你在这里分文不拿我觉得良心不安,你还是开个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亲是亲,财是财,两下都不亏欠这样才走的长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鬼木子说道。
"呵呵,鬼木子叔你就别夸我了,很容易骄傲的。我还要不断的去学习,不仅是在中医方面还有西医领域。"
"咱们草药堂就是中西医结合的诊所,这一点很好,打破了中医单一的经营理念适应当下的市场需求,我还是那句话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第一位,凡事与利益挂钩就有些偏离了我们行医的初衷,可医生也需要生存,用医术做为生存的资本不是错,错就错在把医术做为欲望和目的的筹码,不择手段损害医生的形象。
"羽西一口气说了很多,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师傅一直教导自己医者父母心,要用爱孩子的心去对待患者。
"羽西就冲你这番肺腑之言,我们草药堂也是高攀了你,能有你在这里坐诊不愁草药堂不兴旺。"鬼木子唾沫星子飞溅,高兴的手舞足蹈。
"可是鬼木子我向你说明哈,我还要去汉城医科大学学习,学费在一周前都交了,我想系统的学习一下西医知识,理论上要提高,在临床实践上也抓紧不能松懈。草药堂我只能抽时间坐诊了,恳请鬼木子叔谅解。"
羽西望着鬼木子的眼睛说道,他不会放弃学习的机会,师傅说过把他放进世界的大舞台,让他努力塑造好一个医生的角色,尽量把自己演绎得完美一些。
"这个是好事啊!你还年轻需要接触更多医学上的知识来提升自己,我支持你去学习,俗话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就展翅飞翔吧。"鬼木子闪着精明的小眼睛说道。
羽西说,"没想到你我不谋而合,很多人生的理念和观点都极其相似,看来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羽西说道,也感叹上苍的安排,使自己和鬼木子相逢,或许突破第三道心纲经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两个人的对话一旁的患者听了个仔细,对羽西这个二十来岁年轻的坐诊医生,他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羽西开的药方是不是准确,羽西毕竟年级小,在中医史上还没有几个像羽西这样二十来岁就坐诊的中医,所以患者的旨意不无道理。
"鬼木子医生,我是该拿您的配方去抓药,还是这位医生的?"患者小心地问道,并拿眼睛观察着鬼木子的反应。
"哎呀!这还用问吗?刚才你也看得清清楚楚喽,羽西已经把你的药方开好了,而且呢,我宣布一下哈,以后羽西就是咱们草药堂正式的坐诊医生,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全权代表我处理草药堂的事务。"鬼木子说道。
"嗯嗯,那就好。我一直都信赖鬼木子医生,你推荐的人不会错。那我去抓药了,谢谢二位。"患者高高兴兴到药柜前抓药去了。
羽西担心地问,"我说鬼木子叔你这个决定是不是草率了一些,你还没有经过草药堂其他的成员点头同意,就……我觉得不太好吧。"
鬼木子啜了一口凉茶咂咂嘴说,"你怕什么?怕伊利丫头还是我那几个徒弟?哈哈,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如果他们能有你一半的医术,我在就让他们坐诊了,可惜啊可惜,几个家伙资质愚钝脑瓜子不开窍,我也是醉了。至于伊利丫头她更是甩手掌柜,别管她。"鬼木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时候,春胜手里拎着一条草鱼进来了,草鱼在绳索上不时地扑腾一下面子。它的挣扎是徒劳的,马上就要接受被煎炸幸运了。春胜喊了一声,"师傅看看我刚钓上来的草鱼新鲜着呢。"
看到鬼木子和羽西对着脸坐在药房大厅内喝茶,春胜的心猛地一紧又一紧,他敏感的意识到师傅鬼木子已经被这个小子收买住了,真是原来的和尚会念经,他知道羽西不但是来和他争一个女孩子,还争抢草药堂的继承位置的,他的眼里揣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噢,春生真有你的,回来也不歇歇就去钓鱼,哈哈,羽西啊今晚有鱼汤喝了,草鱼汤可是鬼谷的一道风味小吃啊!你小子真有口福,那啥春生你就负责做草鱼汤,我准备一坛女儿红老酒,今晚咱们好好搓一顿!"鬼木子眉开眼笑的说道。
鬼谷的环境就是清爽,嗅一口空气都是花香,不同于医院的氛围,紧张焦虑每一天都要面对生生死死,悲欢离合,羽西从小就喜欢自由奔放不受拘束的生活。
选择离开医院就是想还自己一个清净的空间,那些勾心斗角,纸醉金迷的日子羽西一分钟都不想待,离别时没有向嵩皋主任和嵩盛师叔辞行,有点失礼找个时间回去当面说清楚,毕竟嵩皋主任没少帮助他,进第一人民医院也是嵩皋牵线搭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跟嵩皋主任交代一下很有必要。
下午草药堂的患者稀稀拉拉不多,羽西很快就与几个伙计混熟了,没有患者了,春生就去烧着铁锅准备炖鱼汤。
草药堂的厨房就在堂子后院,打开草药堂的后窗正对着厨房的风门,做什么饭菜随着风就卷进草药堂。
羽西不想和春生单独待在一起,他看出春生眼睛里的敌意,呵呵,人嘛妒忌吃醋是自然的心里流露不奇怪。
夕阳像一颗鸭蛋黄一样泊在西天,羽西伸伸懒腰拿拖布拖了地,伊利进来的时候看到羽西在拖地不仅眼一热,"哎呦,没料到你还是一个暖男啊!"伊利大惊小怪的,好像从没有看见男人打扫卫生做家务似的。
"这有什么一惊一乍的?男女平等的社会,可不是封建时代男尊女卑,谁要是嫁给我做我的老婆,我天天做家务做好吃的给她,可惜啊,我的女朋友还在她娘肚子里抽筋。"
"啧啧,说你胖还喘起来了,行了行了,别拖了去吃鱼汤吧。"伊利说道。
"嗯?不会把?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今儿怎么表现的这么好?"羽西诧异地问。
伊利嘴一撇,"美得你,要不是二叔喊我叫你去,我才不稀的搭理你。"
羽西说,"反正你来了,你代表的是你就得了。"
伊利说,"不和你嚼碎磨牙,累人。走了,去晚了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