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寒上升促使伊利的胸口上窜下跳的疼痛,汗珠子在头上挂着还伴有阵阵恶心,她抓住枕套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你平躺好伊利,我给你看看。这是明显的胃部虚寒,素常不注意饮食习惯,用凉水冲澡造成的。"羽西说道,他顾不得刚才被伊利骂,赶紧取出银针为伊利针灸。
按照伊利的病情用十八枚银针就可以了,她的胃寒应该有七年的历史,病根也只是平日不注意正确的生活方式引发的,所以治疗起来不是很麻烦,十八枚银针呈三角形排开在几个穴位工作,伊利这会子变得十分安静,与几分钟前的她判若两人。
"怎么样还疼吗?是不是强了一些?"羽西关切地问,此刻的伊利就是一个患者,羽西是医生,角色的突然转换使房间里渐渐有了人情味,扫除了战争的硝烟。
当银针在穴位处运作,治疗胃寒的药剂慢慢渗入伊利的体内,她的身上被一种轻悠悠的暖流包围,胃部的痛点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个关节脉搏都像打开了一扇窗户,舒畅通透起来。
这个家伙他说自己是医生,原以为就是一个花言巧语的江湖骗子,没想到他的医术还真不是吹嘘的,伊利对自己辱骂羽西后悔了,可女孩子的自尊脸面让她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哼!你别以为给我下银针我就感谢你,你对我做的就一笔勾销,我告诉你没完!哎呦……疼!"
"我说伊利小姐,病这样还倒驴不倒架子?你们女孩子都这么操蛋吗?我算是亲身验证了,别动气哈,一动气银针就会走穴要出事故的!大姐,你有什么冤屈等你病好利索了再找我算账也不迟,我就在这不会离开。"羽西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像伊利说得不是他而是别人,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似的。
伊利不敢再生气,刚刚的确如羽西混蛋说得,生气时银针走穴几个穴位闷闷地疼胸口窒息了五秒钟,她在心里暗暗地诅咒坏家伙这笔账我会算清的。
"好了,好了,你的小心思别以为能逃出我的火眼金睛,你身体好了我把自己交给你,随心所欲的处置如何?姑奶奶你就别嘟嘟囔囔了,再得瑟就是不好的病了,不是我吓唬你哈!"
伊利奇怪地说,"你……你咋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是魔鬼吗?"
"哈哈,你别忘了我是医生,任何一个患者都走不出我敏锐的视角,当然还包括你,配合一下再有一分钟就好了,我不想你的不配合这银针还要持续十分钟,你会很难受很遭罪的,明白吗?小羊羔。"羽西说道,他清楚这个时候的伊利想骂自己想对付他也是枉然,银针在她穴道上,哈哈,刁蛮丫头你也有软弱的一面。
"臭男人,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我给你记着一笔账呢。"伊利恶狠狠的说,其实伊利心里对羽西的医术没有质疑,只是嘴巴子硬,她怎么可能原谅羽西深夜闯进自己的闺房还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羽西说,"你再生气只能延迟下针时间,伊利小姐不是我危言耸听,这会儿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哪有病人不听医生的话?到时候你病得严重了可别埋怨我羽西的医术不行,说我赖着你家的房子不走。"羽西的话起了作用,伊利沉默了不再叭叭叭开机关枪似的。
说也神奇,就这么十八根银针几分钟的功夫就消除了伊利的胃疼,她舒了一口气颇感浑身轻松,觉得想吃东西,羽西收起银针,轻声说,"可以了,以后请注意点凉的辣的有刺激性的食物最好不好吃,你的胃病不轻。胃病历来是三分治,七分养。自己平时不注重养胃,等到了胃癌的阶段你后悔都来不及了,起来吧。"
羽西下地不多时端来一碗飘着蛋花的小米粥,热气腾腾的香味一波一波地漫来,"趁热喝了,养胃,睡觉前不要吃水果,盖好被子啊,晚安!"
伊利也许是真的饿了,坐起来端过碗一口气喝完,说实话这家伙熬的粥很不错,香喷喷的没料到他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嗯?他居然大摇大摆地从自己闺房回屋休息了,今晚和浴池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坏蛋,流氓!为什么我恨不起来了?伊利放下碗筷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她也该不懂是怎么了对羽西没有了那种愤恨,刚要熄灯睡觉,门吱嘎被推开,羽西走进来在伊利的床头柜放下一张纸条就走。
伊利想喊最终没喊,也许是银针带来的结果,她困个不行头一偏就进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小鸟在窗前歌唱,阳光灿烂的一个早晨。
伊利一摸手机,打开看了看时间,我的天哪都七点半了!
再不起来上班就迟到了,一抬眼扫到了那张字条,"记得早起空腹喝一杯红糖水,养胃补血,出门前抓一把花生米揣着,有空就吃几粒对胃好,落款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羽西。羽西没有吃早餐,他准备到医院后再订一份外卖对付一下,办公室里苏苏已经来了,在收拾几张桌子上的卫生,"嗨!苏姐早安。"
苏苏扫了一眼羽西,一身灰白色的休闲装耐克鞋,浓密的黑发衬托着一张生动有趣的脸,的确是高冷美男这样的一张脸就是一个很好的通行证,在刷脸靠颜值吃饭的当下,羽西就是不做医生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咦?干嘛这么看着我?脸上有潘多拉魔盒?"羽西问道。
苏苏酸不拉几地说,"看你神采飞扬,精神饱满是不是遇到淑女?"
羽西可不敢实话实说,一旦说自己在鬼谷和一个小美女住在一个屋檐下,她还不得掀翻醋坛子?"没有啦,苏姐,最近忙成狗,你不是不知道,有需要我做的事?苏医生尽管吩咐哈。"羽西赶紧转移话题,不然以苏苏的性格费打破沙锅问到底。
"呵呵,你小子别做贼心虚哈,没有什么手术,只是一会儿去看看木放叔和婶子,按照科室嵩皋主任的意思在省城请了一个博士后西医专家给婶子看病,估计要动手术。"
"噢,那刚好没别的事儿我也去看看木放叔和婶子。"羽西说道。
两个人到了B座内科住院部三楼三零八病房,此时,病房里已经站了好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苏苏一看中间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就知道嵩皋主任请来的内科专家来了。
和木放叔打过招呼,听老专家对婶子病情分析,他坚持要病人去做一个特异磁共振,他说病人做完***切除手术后,病灶部位有再生癌细胞的症状,还有淋巴结处的结块,虽然之前做过普通的核磁共振,可显示的效果并不明显。
嵩皋主任皱了皱眉,把目光投向苏苏和木放,做为科室主任他不能搞一刀切,这个病人是苏苏到来的,首先要征询苏苏的意见和建议。
苏苏也是拿不定主意,内科科室和心脑血管科室是各有千秋,各有分工,苏苏不好跨越界限多管闲事。
"请等一等,我可以给病人把把脉吗?"羽西这个时候不想再沉默,病人只是在肝部有了一点肝硬化的小病灶,下银针就能好的事儿,还要做特异核磁共振,浪费钱财不说也是多此一举,加上病人体质十分弱,核磁共振给人身体带来的影响不可估量。
"嗯?哪来的实习生?这么复杂的病你也能看?嵩皋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博士后内科专家立即火冒三丈的说道。
羽西抢过专家专家话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病人不过是肝部有了硬化的一个小病灶,没必要做特异核磁共振,各位都是业界精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核磁共振做过之后对病人的身体是有一定伤害的,二十八床这位病人本身体质就差强人意,如果硬是给做了核磁,我想病人没等治好病就会新添病情,因此,我建议别做核磁。"
博士后专家气呼呼地质问,"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就敢口出狂言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你以为你是扁鹊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