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泽看了她一眼,眼眸中隐含着笑意,“看来是真的要一直养伤了。”
“什么意思?”
顾锦婳有些不解,她是真没明白裴君泽这暗讽是什么意思。
“宋承望在清河县做的那些事情,仔细调查一番,还是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昨日夜里,奏折就已经送到皇上的手里了。”
顾锦婳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见武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太子。
“看着他们父子两人互相算计,倒也挺有趣。”
两人回到武侯府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街上陆陆续续有小摊贩出摊的声音。
顾锦婳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靠在裴君泽怀里,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喃喃道,“你今日还要去皇宫吗?昨日忙活了一整夜,不会还要去上朝吧?”
“今日告假,在家中陪你休息。”
顾锦婳闻言,瞬间惊醒了一大半。
下了马车,便拉着裴君泽一路走回了小院。
院子里的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府上的人都被今姝换成了听潮阁的人,现在武侯府上上下下除了老夫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她自己的人。
俩人回去以后便开始补觉。
林执在晌午时分过来了一趟,在院里转了一圈,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上看了一眼,忍不住说道,“都睡到这个点儿,怎么还不起来!”
今姝在一旁笑道,“昨日夜里,武门折腾了那么久,小姐身子又弱,回来是得好好歇一歇。”
“死了一个北秦蛊师,有意思。”林执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在外面的对话,顾锦婳听得清清楚楚。
她昨日睡得多,刚才又睡了几个时辰,这会儿脑子倒是清醒了。
她偏头看了看一旁的裴君泽,睡得还很是深沉。
他这几日一定是累坏了,难得休息,她不想打搅他,生怕自己一坐起来就把他给吵醒。
回忆着昨日夜里那高台之上的场景,蛊师当时明显是从手中抛出了一枚银针,银针落入那碗血水中,紧接着便爆炸了。
虽不知是如何引发的爆炸,但当时那种情况,蛊师的做法,无疑是自杀。
燕云鹤要想保全自己,不至于用这么惨烈的手段,需要损失一名蛊师来保全自己。
难道是燕南浔?
“燕南浔,你长本事了?”
“都是跟在你身边学的,我的本事越厉害,不就证明你教得越好吗。”燕南浔丝毫不畏惧燕云鹤的注视,抬眸看着他,“为什么会手软,你不会,真的对我心慈手软了吧?”
“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这一路我保全了你,眼下是在东秦,你自己想死,我不拦着你,但是如果连累了其他人,我可以保证你的人头一定会落在我的手上。”
燕南浔眼皮翻了翻,“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算计我的时候,我为何就不能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