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半小时前厉景威与周久围刚碰面,他们在共赴M国警局的路上,简短交流着各自想法。
厉景威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夹着烟,“温晴、温贵凡、刘婷美,包括比列,这之前貌似温晴为圆心的案子,从刘婷美死亡开始明朗了,圆心不只是温晴,而是温家人!”
周久围点头,“比列,就显得奇怪些!”
“不怪!比列和温晴关系不错,外人看来他俨然就是温晴的男朋友。他被害,足见拼死团提前细致调查、赶尽杀绝的态度。温家人全要受罚,哪怕是养女及她的男朋友。温晴和不在我们视线内的温心处境非常危险!”
周久围点头,“同意,要把这姐妹二人保护起来!或者……”
“用她们诱拼尸团上勾!”厉景威挑起眉冷眼瞧瞧周久围,“你这是对当事人极不负责的做法,滚蛋!”
周久围干笑着解释,“哥们儿,不是我让温晴来的,是她到乔巴了,才和我说她的打算!你这护花使者也太,太称职了点!”
厉景威面色难看起来,“我是在和你讨论案情!你以为在开玩笑吗?这次和图格沟通的重点是并案侦查,重挖10年前温贵凡欠高利贷被杀始末,这应当是旧事报复寻仇。”
周久围点头,“国内省城的同事已经在查那伙高利贷人的背景信息了;乔巴这边两个重点,一调查刘婷美的死因;二温贵凡当年卷宗一笔带过,他曾经偷盗过从乔巴运到中国的货物。这是当年忽略的细节,省城同事刚传来信息,他偷的是黑熊掌!违法走私!”
厉景威手拍一下方向盘,“作案的拼尸团,或是中国的高利贷公司、或是M国的走私团伙!我倾向于是后者。”
厉景威为温晴专设的电话铃声刺耳响起,厉景威左手丢掉烟蒂扶好方向盘,右手按开蓝牙耳机接听,“喂。”
耳机里开始是窸窸窣窣的噪音,之后是温晴细小遥远、模糊不清的声音“……敢在我家门口行凶!”
“温晴!”厉景威急切地大叫,他方向盘打右靠路边踩下刹车,“温晴出事了!”
周久围向厉景威身边探探身,靠近看他的手机,厉景威快速调出温晴的手机定位,“在这!他们要出城!”
周久围看着手机上那个极速移动的小红点,“找图格,派人过去!”
厉景威拧紧眉头,“你下车,自己打车和图格碰头!我先去跟温晴!”
周久围看看黑乎乎的车外,“行,也好!景威,你别急啊!温晴挺聪明的,她……”
“她再聪明,也是拼尸团眼里的猎物,你觉得她自己能和把你、我都玩得团团转的凶犯斡旋多久!”
“或许……”
“或许个屁!她可能就是兰兰!她若出什么差错,我特么和你没完!”
周久围下车还想安慰,随着他关车门,厉景威扔来的这句话,如重磅炸弹在他脑子里炸开了,他怔愣地盯着厉景威远去的车。靠!温晴你可千万别是兰兰。
周久围在路边打上车,又给图格打电话,脑中一直晃着厉景威临走前阴沉之极的臭脸。兄弟,我以为你看上温晴了,才对她这么上心;若不幸被你言种,可就不好玩了!
彼处,厉景威眼盯着温晴有意打来并没挂断的电话,心急如焚,他手机定位上的红点不再动了:码头,9号仓库。
厉景威看着翻译成中文的地址皱皱眉,他们不仅能把温晴运走,还准备好了退路!他再细听蓝牙耳机里,细碎的吵杂和完全听不清的M语。
“嘭!”一声刺激耳的噪音,直震的厉景威耳膜生疼,耳机里只剩断线的盲音,而后是死寂的宁静。
厉景威只觉得自己心中揪集的担忧呼之欲出,他急得直想骂人,显然手机被人发现了,温晴你怎么样?
……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温晴没什么知觉的脸上,嫩白的小脸立刻落下一个大掌印。男人用M语粗俗的辱骂,完全唤不醒温晴半点知觉。
幽暗的库房里,摆放着近23的货箱,一根黑线悬着的电灯泡摇摇欲坠地亮着,简易木板床因温晴被狠扔过去吱呀作响,此时的她与死尸无异。
暗黑深处、货物空隙里缓缓走出一个清瘦的蒙面人,只看身形不知是男是女,他走到床边细看温晴,哪怕是昏死过去也算个美人,“oh,mybaby!”
蒙面人面罩下不知带着什么设备,他变声后的话音尖细怪异也难分男女,看完温晴,他横扫床另一侧整齐站立的男人,“在死人身上寻欢得多无趣!”一口流利的中文,而那排M国男人都听得懂。
怪蒙面人绕到床另一侧,在那排部下身边慢条斯理踱着步子,心中默数着人头数。
“噌”地一声,他抽出身边人腰间佩戴的匕首,明晃晃的尖刀在空中划个刺眼弧度,最后落在温晴带红掌印的右脸上,刀尖刚点上那细嫩的皮肤,艳红的鲜血就渗了出来。
“啧!”他轻叹着果断抽回手,“这么个大美人,现在若是毁了她,肯定影响兄弟们心情!十二个人,给你们一小时,够你们尽情享受了吧?”
瘦蒙面人话音一落,站着那排部下窃窃私语起来,他转头冷眼瞧着那些人跃跃欲试的嘴脸,“还真是没出息!”
他转身又抬起手里那锋利的匕首,刀尖猛地在温晴的黑发上一挑,一缕油黑的发丝随刀尖飘落,“这样看着,还真有几分惹人怜爱!可恶!”
身后的部下有唏嘘声传来,瘦蒙面人余光冷扫侧身后,“她还真挺让你们动心的!”
说着,他的刀再度抬起,直接抵在温晴麻药作用下呼吸平静的胸口,“这么大的药量,再等几分钟,她总得睁眼看看马上要和她做游戏的哥哥吧!”
噌!尖刀划破温晴身前的黑毛衣,雪白的肌肤从刀口处显现出来,“真白!为了不浪费你们时间,让她醒醒神,前期无聊的工作,我来帮你们做。”
瘦蒙面人说话并没放慢手上动作,锋利的尖刀在他手中飞舞起来,一片片黑毛衣、白吊带衣料似纷飞的雪片飘忽下落,几分钟时间,温晴雪白的上半身就在这群人面前一揽无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