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的五一节,我回家了。
我是去探亲,那时部队的探亲制度有所改变,没有结婚的干部每年都可以回父母家探亲一次。
我发现北京变了,变化太大了。
记得前几次回北京,感觉北京永远是那个样子,永远是我小时候的那个模样。
可这次,北京让我的眼前一亮。
北京人的衣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样式和颜色都显得是那样的丰富多彩。
我见到了许多朋友。
许宏军当年考大学分数不够,但是赶上一个政策,就是照顾性的扩招,所以他上了北京大学的一个分校。现在,他已经快要毕业了。
他有女朋友了,那个女孩很是骄情,特别地黏他,和他寸步不离。
她对许宏军和我在一起竟然会如此快乐很是不理解,她参加了我们的一次聚餐,她对许宏军能够与我如此兴奋地交谈颇为不满,总是用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对我翻着白眼。
我们才没那闲功夫在意她呢,她爱生气不生气,她算老几?
要知道我和许宏军是什么关系?我们一起上学,我们一起参军,我们一起长大。
“烦什么烦,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们且谈不完呢。不送啊。”许宏军对她说。
她很郁闷地走了,在走之前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怎么样,哥们?还不想回北京吗?现在不是有个转业风潮吗?”许宏军问我。
“我真是没有弄明白,现在是怎么了?怎么所有的人都在琢磨着转业。你说我们的部队到底是怎么了?”我确实对那时的转业风潮很是不理解。
“呵呵,这就是一种信号。”
“什么信号?”
“信仰危机。你不知道?你去过西单墙吗?”
“听说过,但没去过。”
“据说是四五运动的继续,可惜了,现在看不到了,说是有破坏安定团结的嫌疑。那上面可有意思,说什么的都有,人们现在是又想说又敢说。贾小兵,回来吧,我看你是在那鬼地方都呆傻了,瞧你那一脸的茫然。”
是的,我在西北,我在部队,我可能是跟不上潮流了。
那天许宏军跟我说了很多,他让我瞠目结舌。
他让我知道了当时在大学生们中正盛行一个最时髦的词语:“性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