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还认识了一个人,是在张杰组织的一次聚会上认识的。
他叫万世辉,是个非常漂亮的北京兵。
据说他照片上过军报,在航校就是个万人迷,因为他穿上飞行服戴上飞行帽的形象非常的帅。
他和孙霆在性格上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他是一个老北京,有着老北京人的幽默和豪爽。
但是他和孙霆一样是个出色的飞行员,而且由于特别的个性,他成了年少轻狂的代名词。
他来我们部队时间不长,但是基本把带他的老飞行员给得罪光了。
每次飞完,还没等老飞行员开口教育他,他先开口,好像他是个老飞行员。
“我说老朱,你今天是怎么飞的?有你这么飞的吗?你哪哪哪不对!难怪你姓朱。”
“真他妈的臭,让我跟你飞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我说你们这些年都白飞了?除了浪费国家的油你们还干什么了?连这动作都做不出来。”
。。。。。。
这是他让那些让老飞行员们恨得牙都痒痒的经典台词。
他话虽说的糙,可他飞得确实是好,真是让人没办法。
航空兵师注重的是什么?是飞行员。
飞行员注重的是什么?是技术。
所以,就这么个能把人气死的小混蛋却是师长眼里的红人,让那些讨厌他的人只有在背后生闷气,而不能当面把他怎么样。
这小子有一特点,就是经常犯错,但是人家愣是能利用每次在大会上做公开检讨时,将一个本来该认错的他变成一个在介绍经验的人,那文笔还出奇的好,把个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没法让人不服。
有一次他又犯错了,又是公开检讨,师长也来了,听完他的检讨后,师长对政治部主任说了这么句话:“看看人家写的,你们那的干事都是吃干饭的。”
他还有一个常人不具备的特长,就是嬉笑怒骂和勾肩搭背能在瞬间转换。
在那些被他气得半死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会突然用很亲切的语气和你说话,比如请你一起去喝一杯什么的,常常让人哭笑不得。
过完春节后的一个机械日。
天气不错,所有的飞机展示在停机坪,机务人员又开始忙禄。
几辆卡车开了过来,在停机坪的那一头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一群兴高采烈的年轻士兵,他们排好了队,朝我们这走来。
惊奇、惊诧、惊喜,那些表情和我们二年前第一次被带到这是完全一样的。
他们是教导队的新兵,我们终于看到新兵了,再过半年多,我们就要成为老兵。
他们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战机是一种震撼,而我们见到他们是开心。
我们的飞机正在进行发动机试车,所以他们被教员领到了飞机旁,体验一下喷气式发动机的威力。
他们一个个好像都长得很秀气,从口音可以听出基本是南方兵,他们都是大人了,年龄在二十岁左右,所以都很好奇地看着我们。
老兵?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他们一定是这么想的。
看什么看,我白了他们一眼,我也十八岁了,不比你们小,只是我比你们早当了二年兵而已。怎么,不服吗?
那时候我已经是个穿一号军装的人了,但是那娃娃脸脸确实不太争气。
“这就是我们国家生产的歼击机,是我军的主力机型,大家好好看一下。”教员对他们嚷嚷着。
一个学员走近我,轻声的询问着什么。
在试车的发动机声音太响,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对他嚷。
“请问一下,这些全是喷气机吗?”他凑近我的耳朵,喊了一句。
我的天啊!看来这世上不止一个李墨啊?
我看了他好一会,突然我想起了好多。
是啊,我十八岁了,已经有好多事可以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