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又和医院搭上界了?”他的思维方式是跳跃式的,经常让你跟不上趟。
“你们中国的老人们不是以一辈子不上这两院为最高境界吗?”他说。
“你这又是从那个老古董那得知的理论啊?现代的中国人很少会把上医院当成一件不好的事。”
“好好好,咱不说这个,咱们继续说你们的婚姻。”他兴致很高,想不让他说都不成。
“你为什么不把那个女士抢过来?为什么让她跟着别人走了?”他问。
“她是别人的太太啊。”我很奇怪地望着他。
“可她爱的是你啊。”
“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哭笑不得。
“她不是告诉你你是她的初恋吗?”
“是啊,初恋是什么你不懂吗?”
“初恋是那种最美好的,最纯真的情感。”
“不错,但是也可能是最蒙胧的、最美妙的一种回忆。”
“为什么只是局限在回忆上,为什么不发展呢?”
我被他逼得都快没话说了,我挠了下脑袋:“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相识时都还是个孩子,我们之间产生了那种对异性的美好的向往,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们并没有把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能明白吗?”
“不太明白。反正她哭了,是为了你。如果有女人为了离开我而哭,我一定不会让她离开。”他用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她是哭了,可那只是表示一种情感,并不是表示她不想离开我。”
“怎么讲?”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这些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我们的相逢会让那些久远的往事重现。中国有个词叫意境,你懂吗?”
“这个词我听说过,可是从来没有搞明白它的确切含意。”
“所以啊,我也没法给你解释清楚,我们当时的意境。你们可以熟练地掌握中国的语言和文字,可是你们很难理解中国人最深处的东西,不是吗?”
“这就是所谓的文化差异?也是啊,中国人认为父母打孩子是为了孩子好,而美国人认为父母打孩子是犯罪。”他笑了一下,“看来我还得在中国呆上九年,否则我算不上是一个中国通。对了,我有一个中国名字,叫祥子,好听吗?”
“不错,和那个骆驼祥子有关系吗?”
“呵呵,有点关系。我想给我的名字再上个姓,我已经想好了,我叫贾祥子,如何?”
“为什么一定要姓贾?”我很是不满,我们贾家门怎么可以出这么个人?
“贾就是假啊。”
“谁说的?”
“红楼梦啊,曹雪芹不是说过吗――甄士隐贾雨村啊?”他理直气壮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