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做,但是卫菡却并不觉得那药膏会有什么问题,难道红翎还敢害她不成!
然而事实,偏偏就是这般打脸!
李太医打开那小瓶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那药膏已经用了一些,非是一日之量,沾了一些放在鼻下闻了闻,他的脸色却忽然一变。
见状,卫菡原本不甚在意的样子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可是有何不对?”
难道事情竟当真出现在这药膏上?!
“启禀皇子妃,微臣在这里面嗅到了一丝腐血草的味道。”
“腐血草?那是什么东西?!”
“此乃山中一种常见的草药,用其覆于伤口处,见血即刻腐化皮肤,是十分厉害的一种草药,不过这草药多用于军中,若有箭矢有毒,亦或是肌肤有何顽疾,届时覆以此草药,便可祛除患病之处的肌肤。”
“你说什么?”她每日用的药膏里,竟然被人掺了这样的东西!
“皇子妃所用的药膏里恰有些腐血草的味道,只是并不十分浓郁,想来正是因此,皇子妃脸上的情况才不至于那般严重。”
口中虽如此说,可是李太医的心中却在想着,若非是这剂量小的话,怕是皇子妃这整张脸都要烂掉了!
“好啊,红翎这个贱人,竟敢如此害我!”也不管李太医还在当场,卫菡怒吼了一声便欲出外面处置红翎,还好被云舒劝服了下来。
“皇子妃且勿要心急,眼下还是问问要如何医治您的脸要紧,她人就在绮兰苑又跑不了,待您好了要打多少打不得。”
“待我好了,定要揭了她的皮!”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卫菡方才想起了要担心似的。
听闻云舒所言,卫菡勉强压住心底的怒气,随后望向了李太医,似是等着听他如何说。
“这药膏皇子妃日后万万不可再用了,待会儿微臣会另开一服方子,先内服调理一下,待到脸部渐渐消肿,再用外敷的药。”
“若按照这般疗法,要到几时才能彻底恢复?”难道就没有快速一点的办法吗?
“如今皇子妃的脸部已经受到创伤,若是贸然使用猛药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是以为保险起见,微臣还是建议用些温和的药材。”
闻言,卫菡虽然心急自己的容貌,可也心知眼下没有办法,只能遵照医嘱用药调理。
“本妃不希望此事还有旁人知道,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定不会多加言语,对外只说是皇子妃旧疾复发,因头痛难忍,是以方才召微臣前来。”
“算你明白!”
见李太医言辞之间颇为恭敬,又极为识相的自己想好了说辞,卫菡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只当李太医是畏惧襄阳侯府的势力,是以才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却不知若非是照着夜倾昱的话,旁人又怎么会这般顾忌她!
但是这样的话,卫菡自己根本就想不到,即便想到了,她也不会甘心承认是这般情况。
直到云舒将李太医送出绮兰苑,返身回到正房之后,却见卫菡已经唤了红翎和双儿进房,此刻正怒目瞪着两人,想来是要准备算账了。
见状,云舒一言不发的静立在旁边,也不求情也不帮腔。
“啪”地一下,卫菡猛地将手中的小瓶子砸向了红翎,顿时便将她的额头砸出了一块红红的痕迹。
“好你个红翎,居然胆敢害我!”
红翎本就在院中暴晒了多时,此刻满头大汗正是迷糊的时候,不想忽然听闻卫菡此言,她整个人都有些莫名不已。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额头,微垂着头看着滚落膝旁的小瓶子,眸光倏然一凝。
这不是她拿给皇子妃用来祛伤疤的药膏吗?!
“冤枉啊,奴婢何曾敢谋害皇子妃!”说着话,红翎连连在地上磕着头,原本就被打伤的地方愈发的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