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略显凄迷,天空中繁星点点,好似无数人在眨着明亮的眼睛。
天照国皇城中的天气,已经渐渐有些炎热,但在一个古朴的房间内,却有三个火盆,燃烧的正旺。
咳嗽声不断从房间内传出,青衫纶巾的苏邪,静静的坐在书桌旁,不断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偶尔,还低头沉思一下,俊朗的面容上,神色略显的有些复杂。
不一会,房间外传来咳嗽声,弯着腰的老人,推门走了进来,先向火盆中加了些炭火,才声音不大的开口说道:
“公子,您还是早点休息吧,莫要太耗费心神。”
苏邪依旧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随意得应了一句:
“死后注定长眠,活着的时候,又何必多睡!阿翁,那个杀手,处理掉了吗?”
“阿缺已经将那个杀手的尸体埋到了后院,外人,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苏邪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笔,脸色淡然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我大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杀手来杀我一次,我都快要忘了,我苏邪还是墨国的皇子呢。说起来,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十年,你我还在客居异国,当年,我曾经答应过要带你回墨国,归故乡,或许,我终究是要食言了。”
“公子,老奴一直觉得,心安处,便是故乡。只要陪在你身边,老奴心里才最安稳,所以,有您在的地方,就是老奴的故乡啊!”
苏邪轻叹了口气,随即,又接连咳嗽了几声。
“阿翁,寄人篱下,终归不是长久的法子,不过,可以放心了,这等了十年的棋局,就要开始了,一旦有先锋马过了河,这棋局想停下来都不可能,夜城的事,已经要牵动了整个局势了。”
老人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解,开口问道:
“公子就这么确定,夜城的事,将会成为整个局势变化的导火索吗?”
“从秦石虎带领天狼卫向夜城靠拢,就注定夜城不会平静,按我的推算,夜城今晚应该已经血流成河了。”
老人脸上的神色显得更惊讶了几分,沉默了一会,才又问道:
“难道说,鬼门竟然真的敢不顾天照国的威严,在倾城公主的封地内大开杀戒?”
苏邪看了眼桌子上写满字的纸,小心翼翼的折叠了起来,然后放入了火盆中,等到写满字的纸化为灰烬,苏邪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并不是鬼门的人都想这么做,而是布局的二皇子,注定要让夜城血流成河,据我推算,二皇子甚至都可能想着让倾城公主被杀,这样,天照国大王才会更加震怒,也就完全有可能让天照国宗门的人,开始围剿鬼门。”
老人脸上的神色,变的完全迷茫了。
“公子,您不是说过,二皇子是有可能想收服鬼门为他所用吗?现在,他为什么又要将鬼门,置与险地呢?”
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苏邪脸上的神色依旧淡然,眼眸中却有亮光闪烁。
“两个可能,其中一个可能,二皇子就是想让鬼门元气大伤,或者从此除名,这样的结果,鬼门不为二皇子所用,别人也同样无法再借助鬼门的势力了;另外一个可能,二皇子是在敲山震虎,先让鬼门受点苦头,逼迫鬼门向他靠拢。不过,无论是哪个可能,这整个棋局,已经无可避免的要乱了!”
“公子难道忘了,谨萱姑娘也有可能在夜城,现在,她岂不是也会有危险?”
苏邪沉默了良久,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没忘记,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赵明哲和倾城公主也在夜城,但我能怎么办,又该怎么办呢?曾经,我有过机会成为一个逆转局势的强者,但后来,为了保住命,我放弃了这个选择。”
说着话,苏邪看了眼自己略显苍白的手,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