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完早看出内外官相互倾轧势在必行,他这个级别的,小心一点可以置身事外。
只怕焦芳逼他表态,他两边不招惹的愿望落空了。
一听焦芳投靠刘瑾,热脸贴上冷屁股,这才找他来讨主意,就松一口气。
“先生以为八虎稳操胜券?”
“谁知道呢?我也是别无选择。”
“内阁想拿掉八虎,逼使皇上用心政事,是显而易见的。可三位阁老从末说过,可见他们的计谋很深。内官盘根错节,从朝廷到地方都有很大的势力,内阁想将他们连根铲除,还是只去首恶,都很难说。若非万不得已,先生不要介入为好。”
“我正是万不得已才烦恼,能逃避还用找你吗?”
陆完见他发急,忙陪着笑点头称是。
“先生以为刘瑾蠢吗?”
“他蠢能是现在的样子?”
“他将先生挡在门外不是很蠢吗?”
“朝臣必要置之死地而后快,他还摆什么谱?莫非他有万全之策,所以不跟外臣往来?”
“不对,据学生所知,他与许多大臣有往来。而且他还没有抓住多少权力,不至于傲到连先生这样的重臣都不见。”
说到这里,陆完只觉得汗毛全竖起来。
“他必有十分把握,才用刘邦收服黥布的故智对付先生。他知道先生不投靠他没有出路,也怕先生事成之后居功自傲,他要先生打掉先生的傲气。”
焦芳一想有道理,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破口大骂:
“刘瑾这小子,竟这等小看焦芳!”
“先生除告老还乡外,想做下去得对他们客气一点。他先给你提个醒也好,一旦他们得意了,先生居功自傲,那时候就危险了。”
“我自然省得,在你面前骂他,在他面前当然不骂。”
“这时原不该公开来往,有什么消息及时递给他们。如果我所料不错,刘瑾给先生的礼物已在路上了。”
陆完话音甫落,家丁报告刘太监家送礼来了。焦芳笑着看了看陆完,叫家丁将礼物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