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私谈的,他们虽然不敢阻止她做什么,可事情闹开了,没准蒋姑娘觉得在她爹面前不好交代,主动跟正德断绝往来。
即使正德是张永的朋友,他们捕捉他,也没有不对,张永只会夸他们有警惕,会办事。
至于结局如何。他们心里没有底,但指望村子老小再过上几年像样的日子,别无良策,只能赌一赌。
正德押到县衙天已大亮。
他的罪名是对张太监的内眷企图行凶。
县太爷叫人将他锁了,差两个禁子押送到牢子里。
一个禁子扯着铁链拉着正德在前头走,另一个禁子拿着水火棍跟在后头,不时赏给正德一棍。
正德出村子时已全然清醒,他怕得要命。
让人认出来将惹出什么事端,他不敢想象。
心想到县衙后还有机会,所以一路上装聋作哑。
哪料连见县官的机会都没有,就押进牢子里。
牢房四面高墙,院门绘着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
才到大门前,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牢头是个眉清目秀、上唇冒出几根细软黄须的年轻人。
他见正德虽然衣服破败,沾满血迹,可料子十分华贵,便以为进来一头肥羊,立刻喜形于色。
他满心欢喜对手下的牢卒说:
“弟兄们,衣食父母来了。”
众牢卒从各个黑暗的角落里出现,欢呼雀跃将正德围起来,十手五脚将正德浑身摸个透。
牢头一边摸一边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问:
“有没有带凶器?有没有带违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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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已将正德腰间的玉佩扯下来,攥在手里。
牢卒们却一无所得,气得破口大骂。
正德身上从不带钱,他们哪见过这样的有钱人,就骂他中看不中用。
牢头满有包握说:
“你们喊什么喊?他身上没有钱,不等于家里没有钱。”
正德见他手里攥的九龙玉佩,除皇帝外,落在谁手里都是违禁品,忍不住问:
“这东西你也敢要?”
说着心里想,玉佩若能暴露身份,就叫县官差人找寥堂前来迎驾。
至于闹得天下皆知,招惹朝野口舌之忧,也顾不得了。
牢头看都不看玉佩一眼,勃然大怒说:
“妈的疤子,你只不过是老子手里的一只臭虫,老子动动指头就能要你的命!”
带正德来的禁子说:
“老洪,不要胡来,此人重案在身,不能出差错的。”
“你们担心什么,有好处从不少你们的。”
禁子将正德交割后回去交差了。
牢卒解开正德身上的铁链,将他带到一间牢房外,打开牢门,在他背后狠命一推。
正德没有抵防,摔个狗啃泥。
背后响起踉踉跄跄的锁门声。
号房里阴暗,正德刚进来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