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晴听到傅云舟的声音后,就停下来了。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或许就是看错,怎么可能是阿衡呢?当初她明明看着他被送进火葬场的,刚才那个人应该是被她吓到才跑的。她回头看傅云舟,发现他竟然跪在院子外面,心下一惊就往回跑。“这……”顾芷晴刚想伸手去检查他的情况,话也没有说完就被他揽进怀里,双臂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根本就无法动弹。“不要走。”傅云舟沙哑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话明显打在了她的心尖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错愕后,她回抱着男人,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眼泪自然是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五年了该放下了。“对不起……”顾芷晴闭上眼睛,不知道这一声的对不起是对谁说的,是对自己还是对曾经的阿衡,还是现在的傅云舟。“别哭。”简单的两个字直接让顾芷晴直接破防了,从默默地流泪到失声痛哭再到放声大哭,她想把这些年埋在心底那些情绪全部都发泄出来。“乖……”此时的顾芷晴就像是一个伤心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傅云舟皱眉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双臂不断地收紧,仿佛要将怀里哭得伤心的女孩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顾芷晴哭了一会才渐渐地收拾情绪,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把心里的苦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眼泪在五年前就流干了,没想到……“我有点呼吸不了。”顾芷晴感觉到傅云舟用力锢着自己的身体,刚才不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呼吸不顺。她的鼻音很重,“云舟,可以了。”男人这才慢慢地松开了些力度,顾芷晴微微仰起头,却撞进了男人满是担忧的黑眸里。“别哭了,好吗?”面对傅云舟的温柔,顾芷晴愣住,眼睛呆呆地看着,似乎觉得眼前一切都不真切。“嘶……”听到男人低沉的闷声,她马上挣开,当目光触及膝盖处的红色后,顿时紧张起来,“你的膝盖。”顾芷晴扶着傅云舟换了个姿势,认真地检查他膝盖的情况,她可不希望再次出问题,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很痛吧?”还好门口这段没有细小的砂砾,但是偶尔的几块石头还是有的,裤子都破了,膝盖也磕出了血。她整个人着急起来,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好,瞬间没了分寸。“别急。”顾芷晴看着男人伸手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眼神温柔地看她,还轻声地安慰道:“我相信你,慢慢来处理。”这番无疑地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她点了点头就起身去拿药箱。之后在陈朝的帮忙下,两人把傅云舟扶到了轮椅上。顾芷晴先是清理伤口,然后包扎,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傅云舟。她一边上药一边轻吹着气,却不知道男人凝视着她的眼神是多么的专注。“小晴,我刚才能站起来了,甚至能走出去。”顾芷晴听到这话后,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秀眉轻轻地皱着,看着眼前有点兴奋的男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完全没有想到今天的事会给傅云舟刺激,而自己就是那个触发点。心里没有预想中的开心,反而更加担心男人的心理情况。“你感觉还好吗?”“我觉得可以尝试站起来。”“不要!”顾芷晴立刻按住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她才开口说:“你膝盖刚处理好伤口,不要乱动。”“好,听你的。”当一切都处理好,顾芷晴心事重重地收拾东西。白之敬回来后,傅云舟就把情况告诉他。想借此来说明自己是保护顾芷晴的。“刚站起来就把自己搞成这样?”白之敬完全没把傅云舟的话放在心里,他看向坐着灶台前在烧柴的顾芷晴,现在的情况有变化。过了一会,白之敬来到徒弟的身边。“丫头。”“师父,你回来了。”顾芷晴回神,想要起身却被按住肩膀。“事情我听说了。”顾芷晴点了下头,“这次是我连累他了。”“我刚才看过了都是皮肉伤,不会伤及内在,别多想,你做得很好!”“师父,我没想情况会这样。”白之敬蹲了下来,“这是好事,不用愧疚。那小子就是欠刺激,今天这样不就好了。”顾芷晴还是不敢放松,就说起之前发生的事,“师父,回来这些天我总觉得阿衡在身边,有个和他很像的身影出现。”白之敬的眼神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怎么会呢。”“我也不清楚,就老是能看到。”白之敬压根不相信什么人神鬼怪,他可是医疗从业者,都是拿实际检查结果来说明一切,而不是这些糊弄人心的说辞。“晴儿,五年多了,没有必要在执着。你们注定是有缘无分!”顾芷晴低着头,脑海里浮现不再是阿衡模糊的身影,而是傅云舟怜惜自己的眼神。他是除了阿衡之后,第二个如此待她好的男人。“我虽然不太喜欢傅云舟,但是在看他不远千里来接你,起码这一份心值得表扬。”白之敬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阿衡对顾芷晴伤害太大了。现在的傅云舟还没有真正掌权,担心他无法给晴儿一个安全感。“师父,我想去海城,那边……”“去吧!”白之敬松口,与其让顾芷晴一直陷在过去的痛苦里,还不如让她跟傅云舟离开。“你的未来,自己去选择!”“师父,你真好。”顾芷晴好像从之前的情绪出来了,她抱着白之敬,“谢谢。”“该只有的分寸还是要有的。”白之敬可是把顾芷晴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在培养,自己辛苦培植的花就要被人摘去,他的心情自然不好。“我知道的。”吃过午饭后,顾芷晴就跟着傅云舟离开。因为陈朝精神不佳,所以回去是顾芷晴开。“少夫人,你确定能开吗?”“确定。你休息吧!”顾芷晴有段时间没开车了,一开始不是很顺,等到车子上了镇上的路,陈朝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开就可以,不用担心其他。”傅云舟鼓励道。此时的他们却不知道,顾芷晴在国外的时候参加过业余的赛车比赛,还拿到过名次。可是她回来后就不敢外漏,只能把这些技能全部隐藏起来。“你们多休息,我要是不能继续会说的。”顾芷晴让坐在副驾驶的陈朝睡一会,从这里回海城还要七八小时才能到,路途很长。“好吧!”车里很安静,顾芷晴专心地开车,然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辆车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