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刚过,奴婢听说陛下刚刚从梅妃的寝宫出来,陛下还赏赐了她好多东西。”说到话尾,如意声如蚊呐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
“那又怎样?”
隔着一层纱帘,叶允棠背对着她状似毫不在意。
“奴婢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娘娘您本该是宠冠后宫的……”
说到这里她猛地住嘴,像是意识到自己多言。
叶允棠掀开垂纱,冷冷地看向她:“这话你今日说过就算是过了,以后在这关雎宫内应是谨言慎行,若再有行差踏错,本宫也救不了你。”
显然如意没有防备,叶允棠会如此说她。
先前的时候她沉浸在桑枝离去的悲痛当中,并未对她宫内之人多加训诫。
一直以来让她也是好脾气地纵着这些奴仆,若有一两个心思不纯的,她也不多计较。
如今竟敢这如意竟敢擅自揣摩帝心,并在她耳边吹风并试图引导她,若此时再不敲打以后定是连累了她。
如意本就在后宫这种复杂之地浸淫多年,叶允棠只稍加提点,她便慌忙跪在地上请罪表忠心。
“娘娘您可起了,陛下来了。”
殿门外忽然有太监传话进来。
叶允棠连忙转身放下纱幔,和衣躺下。
接着便是一阵叩拜之礼,他抬手将屋内众人遣退。
隔着床幔她能感觉到谢沉宴立于床边,站着不动。
满室寂静,只余她的心跳声。
叶允棠虽说背对着她,可脸上却是一片燥热的绯红。
他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是来安慰她的?还是知道了如意派人跟踪他的事?
想着这些之时,她脑海中却突然又冒出了他与梅妃夜里耳鬓厮磨的场景,一颗心乱了又乱。
“生气了?不愿见朕?”
叶允棠没开口,本是想静待下文。
谁料。
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一时慌了神便猛地转过身掀开纱幔去看他是否真走了。
“又不舍了?”
谢沉宴回眸一双深眸,含着一丝薄笑,嘴角还夹杂着点点嘲弄。
“谁不舍了,我不过是看看陛下你走了没有。”
叶允棠当场被捉,心里好一阵气闷。
刚要钻入被窝,谁知这谢沉宴竟直接脱了履袜掀开被子,躺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