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点。”声音有点玩味。
“她”停在了床边。
“嘁,就这个姿色也能叫‘台柱子’?”声音变得不屑起来,哼笑了两声,“行了,瞧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子。”
男子蹬掉了靴子,整个缩到了帷幔之中,声音倒是多了几分清醒:“去唱个小曲儿,艳一点儿的。”然后便是咕咚咕咚的饮酒声。
“是。”姚双双感受到了“她”心中的委屈和坚强,声音竟是一丝情绪也没有表露的依旧清脆如故。
“红梅墙外开得好啊,路人皆知花儿俏。罗衫旖旎千般好啊,香粉闺阁醉酒笑……”古琴配着缠绵的音调绕梁百转,门口的侍卫手指轻点在刀柄上打着节拍。
春风吹进厢房里,帷幔轻舞,显出男子一身的锦边黑衣,宽口腰带上镶着的玉石成色不俗,估计能够“她”吃上半年的。
玉佩!姚双双心中一紧,这玉佩她认识,这是当初那个山脚下救了她的“石头”的祖传玉佩。怎么会?难道他是“石头”?不可能,那明明是另一个“陆双儿”的身世啊!更何况“石头”明明是为了保护“她”才……
她一直以为梦里的“陆双儿”或许是几次转世的经历,各自独立,难道并不是?
姚双双脑子很乱,情绪不稳,她想要再仔细的看两眼那块玉佩,可是春风渐止,帷幔又一次遮住了男子的身形。
“想看我?”男子戏谑地发声。原来刚才唱曲儿的“她”也探头向前了一些,真是巧得很。
对啊,对啊,快让我看看那玉佩!姚双双心里急得很。
“再拿壶酒来。”男子朗声高喊。
听着壁角的仆人快步取了酒来,本是恭敬递给男子的,却被男子一句“给她”改了朝向。
随后“她”见到了仆人眼中的不屑和隐忍。
“喝吧。”男子又仰头灌酒,“喝完再唱。”
他顿了顿,又说:“全部喝完。”
“爷,奴家酒量浅薄,恐要失态,扰了爷的雅兴。若是爷真的想听些助酒的,双儿也是很擅长的。”“她”有些为难,喝酒会坏了嗓子的。
“喝!”男子忽然暴起内劲,房门“哐”的一声合上,屏风也稍微抖了一下,奇的是那两片轻纱帷幔倒是动也未动。
姚双双被吓了一跳,然后便是觉得脸颊滑落两条微凉,“她”手举着酒壶缓缓昂头……
嘁,渣男!老娘用雷符爆你丫菊花一百遍信不信?
“脱!”渣男再次发声。
本来姚双双还庆幸这酒没灌成,嗓子是保住了,结果,这马上身子就保不住了。
“双儿、双儿……卖艺不卖……身……”“她”眼泪掉得更凶了,衣襟也因为刚才喝酒的动作敞开的更多了些,眼泪一直滑过下巴、锁骨、领口……凉意顺着泪痕流进了心里。
“她”的恐惧已经盖过了当初的雀跃,严丝合缝。
“嘁,唱的又不好,不脱还想有出路?”男子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更醉了一些,舌头都有些打结。
“双儿……奴家……会努力的。”姚双双觉得“她”这话说得真是……
“努力?你以为这个世上缺努力的人?”男子提高了音量,“比你努力的多得多,别人凭什么看上你?”
姚双双觉得这话说的很怪,好像是他在说给自己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