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迸溅!
像极了一个装满水的袋子被压破时的场面,血液顺着伤口喷出。
在阿克蒙德被迫单膝跪地的痛呼声中,那些血液没有被浪费,就像是被无形之手调动环绕着阿克蒙德旋转着,又在萨奇尔惊人的法力操纵下榨取其中的生命力并转化为邪能,将又一个灾祸道标施加在了阿克蒙德身上。
有了这个道标,哪怕他处于萨奇尔的视线之外,强大又狠辣的老术士也可以精准捕捉他的方位并将一个又一个致命的术士魔法砸在阿克蒙德身上。
实际上,战斗场面被塑造成如此一边倒的情况时,阿克蒙德就已经发现了残酷的真相。
半只脚踏入“升魔”的萨奇尔完全有能力在短时间内驱使恶魔杀死他这个叛徒,那老疯子没有这么做。他就像是用小刀割肉一样,在不断的给阿克蒙德放血给他施加痛苦。
他将这视作一种处刑时的惩罚,用于告慰他心中苦涩的失落。
看来自己的背叛确实狠狠伤了老巫师的心。。。
但明确了这一点对于阿克蒙德而言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萨奇尔的攻势虽猛,但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一名施法者应有的理智,玩弄猎物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啊,老登!
这还是你教我的。
全身是血的阿克强忍着那仿佛要被千刀万剐的痛苦,他固然在术士之道上的研习不如萨奇尔那么深入,得到的邪能馈赠也远不如已经公开“投魔”的唤醒者们,但阿克蒙德能走到现在可不只是单纯靠着会舔的谄媚之术。
他有自己的天赋,也有自己的努力,过去千年如一日的修行早已让他有了自己的一套独特的施法逻辑和体会。
他固然无法和萨奇尔一样随意施展邪能赋予的无尽破坏,但他对于邪能这种迥然于奥术之道的特殊力量却也有着自己的理解。。。
“砰”
两头健壮的担任护卫的邪能领主在萨奇尔的命令下,朝着阿克蒙德藏身的高处同时投掷出沉重的魔钢大斧,飞旋的战刃如重炮一样打在二层平台,将那坚固质地与建筑物主体连接的通道击碎。
石块崩裂中阿克蒙德连同脚下的平台一起坠落。
他在空中要使用闪现转移位置,却被萨奇尔抬起手一道死亡缠绕再次击中。
虽然这一次施加了心灵防护让自己不至于被拖入恐惧中,但邪能的撞击依然干扰了他的施法,让阿克蒙德刚刚释放的几个奥术镜像如气泡般消散,本打算借着镜像掩护后撤的他被精准抓了出来,又在邪能爆发的火焰中手舞足蹈的砸在了地上。
“呵呵”
老巫师丢掉了手中的红宝石法杖,他已经用不到这曾代表“智慧”的辅助之物了。
他撑着脊椎异变而佝偻起来的躯体,一瘸一拐的上前,随手一抓,那把被阿克蒙德专门打造用来刺杀他的水晶破法魔刃就打着旋被萨奇尔抓在了手里。
在强大的邪能领主的护卫下,萨奇尔提着刀朝着左腿因摔落而受伤的阿克蒙德慢步走来。
他想要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曾用华丽的辞藻盛赞我的颅相堪比始祖巫师奥古雷,我知道那并非是赞美,但我的弟子啊,我也知道你的颅相亦是那么的完美。。。”
萨奇尔的双眼中燃烧的邪能之火如最黑暗的墓地中飘荡的鬼火一般,他鬼气森森的说:
“我会带着你的颅骨觐见施恩者,我会用最完美的技艺打磨它雕琢它,我会让你的头颅与你的双眼在这黑夜年代里永伴我身旁,我会带着你走遍这片躲不过灾厄的群星,与你一起见证实体宇宙走向邪能末日的最终时刻。
阿克蒙德,我最得意的弟子,我的孩子。。。
我的儿啊。。。”
“不要,求你!”
蜷缩在碎石之中的阿克蒙德从未有如现在这般落魄凄凉。
他的腿受了伤让他难以起身,手中的施法之物也都在这场短促但激烈的师徒对决中被摧毁,仅剩下了自己作为学宫校长身份的仪式法杖,但这缠绕着奥术光辉的敕令之杖可没办法帮助他抵挡萨奇尔的杀意。
他悲鸣道:
“再给我一个机会!导师,父亲!我只是被权势蒙蔽了眼睛,再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