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姑臧人士,姜灼自是知道,阿青说的不错。
前些年,有传言称姑臧附近有宝石矿脉,为了挖宝,这附近的山体,几乎都遭到了摧残。
自表面上来看,山体很是正常,但内芯儿几乎都被挖空了,稍微有些异样,连续的降雨或连续的风雪,都会让山体出现滑坡的情况。只不过姑臧地处西北,天气普遍干燥,这才未曾出现过大的事故。
可这些天暴风雪连续的下,山体自是承受不了。
只是这般的话,师父就得在那个村庄中困上一夜。这个节骨眼上时疫横行,在一个疑似瘟疫爆发的村庄上,毫无保护的呆上一夜,真的太过危险了。思及此,姜灼登时没了睡意,拢着披风便坐在书案后,一边翻书一边等消息。
她不睡,阿青也不敢睡,便在旁边陪着她,时不时替她研研墨、添添茶水。
姜灼看医书看的认真,看到未曾看过的地方,便用笔记下来。
越是看着姜灼,阿青越是会想起,今天诸葛曜来看姜灼的事情,这般越想便越清晰。斟酌片刻,阿青道:“女儿,今日你睡着时,可曾感觉到了什么?”
姜灼埋首在书简中,随口答道:“并未有什么呀?”
“哦……”
听着阿青似乎话里有话,姜灼笔锋一停,抬头看向阿青,询问道:“阿青姐姐,是不是我睡着时出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阿青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真的?”姜灼却是不大相信的:“若出了什么事,阿青姐姐你一定要据实相告,不要欺瞒我。”
阿青垂着头,挣扎须臾,道:“其实,今日女儿你睡着时,胶东王曾来看过你。”
哐——
姜灼手一抖,毛笔直接掉落在书简上,墨水晕花了一片字迹。
“胶东王来看过我?”
“是。”
姜灼嘴角一抽:“我怎么不知道?阿青姐姐,你怎么没叫醒我?”
“奴寻思着女儿累极了,方才睡下,便不想惊动女儿,想着送走胶东王便是,可胶东王……”阿青的话未曾说完,却比说完还要厉害。若是不知情的,听到她这句,还以为是什么香艳情史呢。
但其实,她并无什么恶意,只是觉着这些事情,不好由她口中说出。
“他何时来的,又何时走的?”
“女儿刚睡下不久,胶东王便来了,在女儿塌边坐了没一会儿,他便离开了。”阿青一五一十的道。
姜灼拧着眉头,同阿青一样,她也看不穿诸葛曜此举是何意,赶在她睡下的时候来看她?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且那时他应当是刚醒不久罢?怎会一醒就跑到她这里来?
思索半天,姜灼也没有个头绪。
她看了看阿青,歪着头,道:“我觉着阿青姐姐你说的对,胶东王当真是个怪人。”
行事完全不按常理,随心所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