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嬷嬷从宫中出来,自知凡事以忍为上,原本想息事宁人,却不料姜灼公然被人这般羞辱,这一回也不肯忍了:“我们女郎乃是郑公徒弟,今日也是受公主相邀前来赴宴,何来冒充贵女一说,那勾引男子的话更是无稽之谈,你平白胡说些诨话,哪家的奴婢,真是忒没教养!”
一直随在王瑜芙身侧的冯嬷嬷紧着对谭嬷嬷使眼色摇头,让她莫要逞这个强。
“哼,不过是敢做不敢认!”姚玲儿轻蔑地道。
姜灼此时被惹恼了,猛地瞪住姚玲儿:“我若做了不堪之事,你等不妨拿出证据,这般含沙射影地诬蔑,竟不知是何用心。”
魏菓瑶立时嗤笑地道:“姜灼,方才可是去见了驸马?”
平阳公主被魏菓瑶主仆一唱一和地撮起了火气,按捺不住地质问:“你何时认得的驸马,居然有胆量到本公主府与他厮混。”
旁边有人开始冲着姜灼指指点点,谭嬷嬷气急,将姜灼扯到自己身后,不满地道:“公主,奴一直随在我家女郎身边,哪有什么与人厮混之事,请公主尽速查清事实,不要误伤了女郎家的脸面。”
“放肆!你这意思,是本公主冤枉了她!”平阳公主怒火中烧,居然上前一步,便要打谭嬷嬷耳光。
姜灼见势不对,不想谭嬷嬷偌大年纪还吃这亏,拉了谭嬷嬷往后退,自已随后又挡到谭嬷嬷身前。
平阳公主一下子失了手打空,觉得今日受的屈辱太大,如今还要被人抢白,更是火冒三丈,朝前一步,伸手便向姜灼挥了过去。
这一回怕是再要躲不过了,姜灼闭上双眼,已做好挨一记耳光的准备,却不想半天未感到疼。
直到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皇姐,大庭广众之下,怎可不问青红皂白,滥用私刑?”
姜灼立时睁开双目,面前可不正是诸葛曜,原来是他擒住了平阳公主抬到半空的胳膊。
这一下,公主身边的嬷嬷终于得空走上前道:“回公主,这位女郎确实无辜,那个女人虽也是穿着玉色襦裙,不过身形比她高半个头,也胖一些,并非同一人。”
魏长欢不一会走到诸葛曜身后,高声道:“胶东王,驸马已说出那女子名姓,不如请公主前去对质。”
平阳公主猛地指向姜灼:“可是她?”
“不是,那女子乃是……公主府内侍女。”魏长欢低声道。
这话一出,人群中传来“哦”的一声,平阳公主一时下不来台,又不肯向姜灼赔礼,只得“哼”了一声,撑着倨傲随了魏长欢离开。
王瑜芙想了想,并未跟上,魏菓瑶瞧她如此,自也不会跟过去触霉头。
看热闹的人都明白了,这个被叫做姜灼的女人着实倒霉,今日不过是穿错一条襦裙,倒白受了一场气。
正待众人要四下散去,姜灼忽然叫住魏菓瑶:“魏女郎,方才你家奴婢在此造谣生事,堂堂魏氏高门,纵奴言行不轨,更是辱我清白,便准备这般了了?”
大家焓这时皆停下步来,没想到这事居然还有后续,这位姜灼想是要叫板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