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裂的是脸上肿胀的眼,皮肤以此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一寸寸掉落,露出里面血红的肉。在掉落的瞬间又一层全新的皮肤生长出来,一寸寸覆盖全身。
燕南觉得身体就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一点点啃噬,疼痛一浪高过一浪,又觉得皮肤发痒,酥酥麻麻忍不住想挠。
齐衡紧捏着缸子边缘,看着药水深处慢慢浮现出一缕缕红色,一直到整缸水都变得异常浑浊,血腥味涌出。透过水面往深看,燕南在不停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就露出洁白的皮肤。
齐衡红着脸转过身,心中默念:师傅是爹,我是她爹。
哗啦啦,燕南终于钻出水面,缺失的皮肤让她整个人像是被剥了皮的兔儿,露出的精肉在微微跳动。
猛吸几口气,燕南又重重的埋下了头。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齐衡轰走了几波来治疗的人。总算听到燕南虚弱的声音。
“师傅,衣服。”
度过第四重的燕南,宛如出水芙蓉,浑身上下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藏不住的美貌,让齐衡眼皮直跳。
“难怪你给自己脸上留这么一道疤,这样貌真是太危险。”
现在疤没了,鹅蛋脸上眼睛亮且深邃,鼻尖翘,鼻梁挺,嘴角仿佛永远挂着笑。如今的燕南就是一块蒙尘珍宝,洗白洗净,重返光芒。
毫不犹豫的,她拿着刀重新给自己脸上划了一道,看的齐衡心惊肉跳。
“小祖宗啊,真是暴殄天物。”
“美貌是累赘,是危险,现在的我不需要。”
拿着纱布重新紧紧包裹着露出的皮肤,燕南继续做回不要命的青竹。
“再过两个月就到地下城的重头戏,比武大赛上,最厉害的选手都会上场,这跟你平时小打小闹不一样。”
齐衡慎重地嘱咐燕南:“不限武器,不限技法,生死不论。最终的获胜者能获得一个承诺。”
“谁的承诺?”
“地下城主的承诺,无论是想要黄金,地位,权利,胜利者的要求都能被满足。”
“城主是谁?”
“没有人知道城主是谁,但是他会偶尔出现,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带着金色的面具。面具上有一条双头蛇。”
双头蛇?
燕南的记忆被拉回燕府的时光,她一直想与嫡母亲近,年幼的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同为嫡女却永远得不到母亲的挂怀,所以时常在无人的角落,偷偷默默的藏在晴川阁,想与母亲更近一些。
偶有几次,小燕南发现母亲的大丫鬟碧落,会偷偷烧掉一些信件,这些信件的残渣里,燕南曾发现半个蛇头印章。
如今她消失已经一个月,四个丫鬟们肯定都急坏了。父亲想必也收到了信息,就不知等她提前归来时,颜氏的表情该有多么的好笑。
大赛将至,地下城装饰起红色的丝带,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连中心已经被血包浆的决斗擂台,都被洗刷一新。人们排着队下注,对自己欣赏的高手毫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