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爸妈正在屋里沉浸在美梦之中,肆无忌惮地商量着要从我的婚事里捞多少彩礼。
那贪婪的笑声像一把把利刃,割扯着我的心。我满脸泪痕,心中的恨意升起。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愤怒与绝望。
经历了这件事,名为“生养之恩”的落在我心里的枷锁终于打开。
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女儿看待,也就不配当我爸妈!
我强忍着身体的伤痛,轻手轻脚地逃离了这个冰冷的家。
头上和脸上的血早已干涸,凝结成块。
我颤抖着双手,擦掉血迹。
忍着钻心的疼痛,戴上口罩,穿梭在夜色中。
我敲响了每一户白天来过的邻居家门,声音沙哑却坚定:
“明天早上五点,我家摆宴席,请大家都来。”
尽管时间很早,可那些曾被爸妈道德绑架的邻居们都欣然答应。
还纷纷感叹那对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终于开窍了。
通知完所有人,我慢慢挪回了家。
可我怕李大壮突然醒来。
无奈之下,搬来一个破旧的凳子,躲在家门口的土堆后,将就着熬过这漫长的黑夜。
凌晨两三点,李大壮神色慌张地从家门跑了出来。
或许是觉得丢人,他一路沉默,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凌晨四点,天边还未泛起鱼肚白,我便早早地钻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妈妈睡眼惺忪地走进厨房,疑惑地看着我。
我乖巧地笑笑,声音故作轻松:
“妈,我睡不着,就想着早点干活。”
她的眼里终于闪过一丝罕见的满意,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继续补觉。
凌晨五点,一切准备就绪。
我把宴席摆在家门口,生怕爸妈被吵醒。
受邀的人们陆陆续续赶来,参加过我“葬礼”的人也都在其中。
直到众人酒足饭饱之时,爸妈才匆匆赶来。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我猛地站起身,神色冷峻。
一把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脸上的伤痕。
所有人看到我的那一刻,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