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衡听到萧承煦的质问,依旧神色平静,丝纹未动,对于萧承煦大不敬的态度也并没有不满。
"太子以为朕会任由闲言碎语作践云蓁?"
他既敢将云蓁带回宫中,便早已做好了应对天下非议的准备,他也并不在乎这些,至于那些可能伤及云蓁的流言蜚语,他自有手段扼杀于未起之时。
萧承煦迎萧禹衡的目光,神色没有丝毫退缩。
“不是儿臣以为,而是父皇您的行为所表露的便是这个意思!”
萧禹衡轻笑一声,幽深的眼底掠过刀锋,"若有人胆敢妄议,无论是朝臣还是宫人,轻则贬官罚俸,重则流放赐死。"
"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舌头硬,还是朕的刀快。"
这时,萧禹衡终于显露出一丝属于天下之主的锋芒与霸道。
萧禹衡绝不容许沈云蓁受到半句诋毁,哪怕被天下人视为色令智昏的昏君,他也在所不惜。
如今他不过三十七,却已执政十余载,这些年风风雨雨,他一步步巩固权势,绝非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历经权谋斗争,他积累了足够的实力与底气,也有绝对的自信护沈云蓁周全。
萧承煦一惊,继而更加愤怒:“您如此行事,岂不是将云蓁推上风口浪尖?您究竟是想为她肃清流言蜚语,还是想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萧禹衡缓缓笑了,表情舒朗,带着肆意和霸道,与平日里清冷内敛、沉稳持重的模样大相径庭。
“在这天下,朕便是规矩,朕便是秩序。朕说云蓁是无瑕美玉,便无人敢置喙她的半分不是;朕要护她周全,就没有任何流言能近身。”
他微微前倾,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几分教诲与深意。
“你觉得朕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可你要明白,在这皇权之下,只要朕想,便能为她筑起铜墙铁壁。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不过是蝼蚁之声,朕动动手指便能将其碾灭。”
此时的萧禹衡带着十足的自信与傲然,他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透过殿门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有力。
“皇权,不仅仅是至高无上的地位,更是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力量,朕可以制定规则,也可以打破规则。天下人的口舌,朕可以让他们闭嘴;天下人的心思,朕可以让他们顺从。
当掌握了绝对的权势,世人的非议、礼教的束缚、甚至所谓的道德纲常,不过都是虚幻。”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萧承煦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冽与威严。
“你身为太子,便不该被那些虚妄的礼教所束缚。真正的强者,不是顺应规则,而是掌控规则。”
萧承煦怔怔地看着萧禹衡,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他的愤恨,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与迷茫。
萧禹衡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萧承煦的那丝浅薄。
他太年轻了,尤带着几分天真与稚嫩,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已与父皇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身份与地位,更是对权势的理解与掌控。
良久,萧承煦才找回自已的声音,他艰涩开口:“父皇,难道拥有这份权势,便能罔顾人伦,肆意践踏他人的情感吗?云蓁她……她也有自已的意愿,您将她强行带入宫中,可曾考虑过她的意愿?您真的在乎她吗?”
他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倔强,还有深深的执念。